“不正经。”回应司马怀的一声娇嗔。
“如何不正经,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入了我司马家的宗祠玉牒。还想反悔不成?”她环住妻子的脖颈。
“油嘴滑舌!”纯渊伸出手指,点了点她带着细汗的鼻尖。朱唇微启,衔住司马怀的耳垂,“回京之后如何,你的伤还未大好。”
“好~”被小妻子撩拨的心弦颤动,如何能拒绝她。等了那么久,得到了她的心,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
几日后,狐阚国。
“科斯塔先生,这些时日真是麻烦您了。”
“尊敬的大魏王子,您太客气了!”科斯塔摸着他微卷的胡须,笑着说道。
“科斯塔先生是我的朋友,作为谢礼,请您收下。”司马怀递过去一张带着宁王私印的羊皮纸。
“不,不!能帮到王子是我的荣幸,这个我不能收!”科斯塔看都没看,直接拒绝。
“不,请科斯塔先生务必收下,这代表着我们的心意。”司马怀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伙伴。
楚臻走上前,原本凌乱的头发用布条束起,脸颊的多余的胡须剃去,整个人精神了许多,唯有空荡荡的袖子,显得沧桑寂寥。“科斯塔,收下吧。”
“好,是大家的心意我就收下了。”他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塞近怀中。
楚臻走向前去,与他重重的一抱,“这些年多谢了,兄弟!”
“林,哦不,楚,你的愿望终于实现了,祝贺你,我的兄弟!”科斯塔大力的拍着楚臻的肩膀,爽朗的笑着。
众人上前,都用了狐阚礼节上前感谢着他的照顾。
蔺苍和童润策马而来,后面跟着一大队人身穿皮裘的商队,童润先来到众人面前,下了马,扶了扶头上毛茸茸的帽子,鼻头通红的说道:“殿下人到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一声鹰啸响起,极风就钻到了主人怀中懒洋洋的眯着眼睛。
现已是冬季,雪路难行,路途遥远,一般的商队都会在停留在狐阚,等待春季天气好转后才启程上路。唯有东胡拓跋氏的商队不惧风雪,应对这种寒冬也颇有经验,他们拓跋族的胡赛马,奔袭速度和爆发力比犬戎部的汗血宝马差了几分,但是这种马匹繁衍能力强、抗旱、抗冻能力都极强,面对这种环境最合适不过。最重要的是,拓跋商队都隶属拓跋琮羽!在这个暴发户公主的领导下,信誉极好。在科斯塔先生的帮助下,商量好费用,就答应把他们带入陇关。
司马怀早就计算好了,现在跟着商队去陇关,会节省不少时间,后直奔肃州再回京也就方便了。
“一路平安,我的朋友们。”科斯塔挥动着手,望着他们远去背影,给予最真诚的祝福。
司马怀走了十几米,她回过头,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挥了挥手,指了指自己的衣服。
科斯塔会意,等众人走后,打开羊皮卷,上面的汉字龙飞凤舞,气势十足。他看完上面的文字后,立刻觉得手中沉甸甸,大魏王子可真是大方。
有王子扶持,他科斯塔即将成为整个西域三十二国最富有的商人!
跟随着拓跋商队出了狐阚,司马怀才了解到带队的人名为拓跋厉,一个精瘦黝黑的青年男子,他经验丰富,专门负责西域的香料药品生意。
司马怀曾在东胡呆了半年,也学会了一些东胡语言,与拓跋厉交流起来也没什么障碍。原本,拓跋厉看到那五十名整齐划一佩戴刀剑穿着皮甲的烽火营将士时,后悔接了科斯塔的委托,在心中不停的猜测他们的身份,一路上小心防备,当他得知司马怀描述的东胡很是详细,经过询问,眼前的这个少年首领竟是琮羽公主的大魏朋友时,态度不由的好了许多,心底的紧张感也渐渐放下。
司马怀两世为人,拓跋厉见多识广,加之拓跋族人本身就热情好客,放下戒备后也渐渐熟悉了起来。
去陇关的一路上踏过风沙雪原,越过了峡谷山岭。
花费了比来时多了两倍的时间才到陇关,与拓跋厉结算清楚,顺便让他给拓跋琮羽和拓跋焕带了几句话,司马怀一行人到了陇关的将军府。
到将军府时,陆克山见到司马怀平安归来,哭的不成样子,景惠帝也急的上火,自妹妹失踪后,每日都传信派人来寻,陆克山一边顶着压力,一边等着殿下归来,这短短的一个月时间,他的头发就白了一半。
慕容熠闷着脸,看着妻子和看似乖巧的儿子,铜铃大的眼睛里积攒着熊熊怒火,为了妻子的面子没有当场发作。
受伤的陆云纷苍白着脸,见到殿下的一瞬间,这个一直坚强的女将军挺直的腰板也弯了下来,湿了眼眶。
她亲眼见到了殿下坠下的那一幕,重伤昏迷期间,如同梦魇倍受折磨。
司马怀下坠前也看到她倒在了血泊中,在西域童润传消息说云纷将军无事,她才放下心来。可看眼前的场景,这个忠诚值得信赖的部下伤势比想象的还要严重!
这一场战死的受伤的将士实在是不少···
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战争的残忍会激发起心底对和平的渴望。
呼贺亭站在李文恭身边,很不自在,回到了陇关,他不可能再与司马怀和平相处。
伤痛与恨意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消失的,比如那些死去士兵···比如自己···比如站在身边的哥哥。
在陇关修整了半日,呼贺亭把司马怀请出来,终于向‘他’提出了在西域司马怀承诺过的条件。
“司马,能否传信给慕容括,让他放过我的人。我会带着我的部下去另一个地方生活,我们都厌倦了战争,厌倦了阴谋。”呼贺亭刚大病初愈,神色憔悴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