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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月缺(1 / 2)

“被甩是我活该,真是可笑,我怎么会和你在一起过?”他说。

“怎么了,给我花了那些钱,现在心疼了?”她问。

“钱没什么,主要的痛处在于,你骗了我。”他说。

“你是第一次被骗么,你是不是以前都没谈过恋爱呀?”她问。

“如果我说,你是我的初恋,你信么?”他问。

“不信呀。”她说。

“信不信由你,反正你也是不在意。”他说。

“如果我说,我已经不是个处的了,你信么?”她问

“我信啊。”他说。

“那你还在意我么?”她问

“以前我喜欢你,不是因为我在意你是不是个处女,我在意的是你的心,这,你知道么,我在意的是,你这有没有过我的位置,如果有过,就当回忆了,如果说,从来就没有过,那就是一个连自怜资格都没有的笑话罢了。”他说。

“你还真是没谈过恋爱的可怜仔啊,这么和你说吧,我不喜欢你,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在你之前,我和不止一个男的做过,而且,那些男的,比你帅多了。”她说。

“现在你满意了?”他问。

“满意啊。”她说。

“你是不是觉得,这天底下,就只有你这一个女的了。”他说。

“关你什么事,你谁呀。”她说。

“你刚才说到高考,如果说,是因为这个,那我可以离开你,不会打扰你,但希望你不要骗我,也不要骗自己。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那我会离开你,如果不是你说的那样,我也会离开你。而现在,我只要你的一句话,到底是不是那样的。”他说。

“你管得着么?”她说。

“也就是说,不是那样的,这样的话,我知道了,我会离开了,如果说我的离开可以让你不算为难,那我宁愿离开,我在你身上付出的,从来就不曾要求过你的回报,我一直都以为,即使身在一个错误的年代,情感也可以是会对等的,也许我没有等来那个应该等的人。”

“你说完了么,说完我走了。”她说。

“也许,我把现实的残忍,想得太过天真了。我说完了,你可以走了。”他说。

“真是麻烦。”她说完,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难解的苦衷,围绕左右。

两个人是一个班,有些事难免会碰在一起,只是再一起的时候,就已经像是两个陌生人一样。这样的情绪和表现很快就被同班的人发现,然后小声的议论和嬉笑后被宣扬,起初以为是闹别扭,后来才直到算是彻底决裂了。

那女孩由此可以专心地复习,每次傍晚的时候都不回家,饭由母亲装在饭盒里送进教室,然后看着她一边吃饭,一边做题。

每次傍晚他走过她身边的时候,慢慢地也就习惯了不再去看她了。

到有一天,他觉得自己是终于在心底里把她放下了的时候,路过她低头做着题的身边,看着她母亲抬头后看着他略带敌对的眼神,他的心里莫名地生疼。

他终于是彻底的放下她了,有时,再看到她或是路过她身边的时候,他已经会笑一笑。而她看着他,也一样地点点头,然后像是个陌生人一样地走过了。

那该是多么洒脱的一件事情。

只是要经历了怎样的伤心,才能学会外人眼里,那样洒脱到彻底。

一些曾经定向渴望过的念想,也就变成了一种在黑暗中漫舞着别离的氢气球。

假装学会了洒脱的那个夜里,他还是一个人去了校外的一家餐馆,原本是想要填饱饥馑的进食来填充内心的伤心后的空白。可还是食不知味,胃里翻滚着酒醉的气息。在外面喝了几瓶酒,又醉醺醺地回到了寝室,一个人,什么话也没说的,就躺进被子里,睡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他很晚才去教室,等走到教室里面的时候,看见她已经坐在那了,在一个人,低着头,安静地做着题。

他安静地从她身边走过,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也开始把自己埋葬在一堆堆的试卷里。

高考就快来临。

这是宗林在高中的时候,看见的一个男孩,这个男孩和他是同寝室的,而那个女孩,跟他是同班的。

不同于之后宗林去另一个县城补习,当时宗林所在的高中算是市里非常好的一个学校。

而顾音和启明所在的那个高中,算是一个贫困县城里的高中,尽管顾音最开始,进到的是这个高中所谓最好的试验班—“零班”,顾音和宗林从小学离开后,初中不在一个学校,高中也不在一个学校,到宗林去另一个县城补习,第二次高考后,两个人才在宗林的出租房里一起待了几天。尽管两个人之间一直都有相应的联系方法,却也只是在那次,才算是真正的见了几面。

宗林还是会看着那个和他同寝室的男孩用心疼的眼光在看着些什么,在高中的时候,宗林所在的班级只能算是一般的实验班,但也许在这个学校里,这样的一般的实验班的教学质量和成果,都是会优于那个贫困县城里顾音所在的高中的“零班”的。对这,又能多说些什么呢?

那个男孩从醉生梦死了一次之后,回到教室里,就认真地去做题,也不多想些什么,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一个人低着头,再也不去多看些什么。那个在他附近的女孩,好像是已经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样,也好像是从他的心里消失了一样,只是,是不是真的这样,他自己也已经是都分不清。

他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直到有一天,他觉得,他自己真的把她忘了,也许,他和她或是说她和他,在一起,真的不适合。

这样的想法,倒是真的让他释怀了很多。

也许,这样的做法,对两个人来说,都算是解脱。

从那次之后,每天晚自习后,他都会先在教室里做一会儿的作业,与那些一下课就赶紧冲出教室,去到寝室,抢占阅览室座位的人,相反。

坐着做到下晚自习有些久了之后,他就一个人躲到女生寝室楼那道铁门的前面,寻找着可能的时机。有时候,当他假装擦肩而过地做了那件事之后,也许他不知道他给那些女孩带去的感受是怎样的,但他自己觉得,他的感受,除了惶恐,快感并没有太多。

他以为这可以是一种报复似的宣泄,可事实上,他并没有得到告解,这种心理让他挣扎在痛苦,可很多个晚上,他还是一样地,在重复。

每次,他在转过身往回奔跑的时候,都会觉得,那一夜的风吹在身上,格外的冷。

到了寝室,有时,他也会回过头看看那些在阅览室里面做着试卷的人,这会让他的心里有一些负疚感,尽管为之前的事,他只是“浪费”了半个小时,可在很多人都那样的时候,他会觉得,自己那样的行为,纯粹是个异类。

虽然这样的一些想法让他觉得格外的痛苦,可是到了寝室,睡在床上的时候,他还是会睡得很不好,在半睡半醒的时候,有时他还是会想起一起,即使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

这样,在睡了一个晚上之后,他会很早就起来,早到有时他走进教室的时候,都没有看见那个说要为了高考而放弃一些东西的她的临近。他会在走过没有她的时候的她的位置,安静地看一眼,再略带怨恨地看一眼。这样的眼神,在旁人的眼中,并不容易被察觉。

再之后,他就再没有过这样的两种眼神,他很早到教室的时候,会径直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一个人,闷着头做试卷,就好像刚才那个女孩的位置,他已经不认识。

然后到夜里,他还是会去做那件事,尽管他有些觉得惶恐而显得不情愿,他还是会去做,像是一只躲在草丛里的“狼猫”。

心,像是在摇晃着变轻的重量,在重量好像变轻了的同时,疼痛感,却在增强。

直到那天夜里,当他走过那个女孩的身边,听着那个男孩的对话,会觉得那个男的不知道怎么去珍惜,多可惜。所以,在那个真的抬着头说着,月亮很圆的男孩走了之后,他一个人就从草丛里走了出来,然后在那个女孩即将走出铁门的通道的时候,轻轻地径直靠近,她就看着他朝着自己走来,一时间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因为他的眼神是那样的安静,那样的不可否认的坚定。

他走到即将走出铁门的她的身边,然后靠近她的身体,轻轻地搂着她,看着她,闭着眼睛,过了一会儿,然后就离开了。

时间还有空余。

他打开了寝室的铁门,这样,他进来的时候,就可以不用敲门了。

坐在座椅上的他听着手机里自己喜欢的新歌,每次下载新歌都给予他一种满足感,好像自己又得到了口粮,这样的满足感,类似于烟给自己的迷坠,但,说的是类似,也只是类似。

还在听着手机里的新歌,一些跟随后的沉醉后,门开了。

“走吧。”

“等下,我回去拿些东西。”

他把手机放进了包里,又把包,放在了柜子里。走出房间,看了看,又走回了房间。

他拿起自己的外套,想了想,又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