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直到有一天,他觉得,他自己真的把她忘了,也许,他和她或是说她和他,在一起,真的不适合。
这样的想法,倒是真的让他释怀了很多。
也许,这样的做法,对两个人来说,都算是解脱。
从那次之后,每天晚自习后,他都会先在教室里做一会儿的作业,与那些一下课就赶紧冲出教室,去到寝室,抢占阅览室座位的人,相反。
坐着做到下晚自习有些久了之后,他就一个人躲到女生寝室楼那道铁门的前面,寻找着可能的时机。有时候,当他假装擦肩而过地做了那件事之后,也许他不知道他给那些女孩带去的感受是怎样的,但他自己觉得,他的感受,除了惶恐,快感并没有太多。
他以为这可以是一种报复似的宣泄,可事实上,他并没有得到告解,这种心理让他挣扎在痛苦,可很多个晚上,他还是一样地,在重复。
每次,他在转过身往回奔跑的时候,都会觉得,那一夜的风吹在身上,格外的冷。
到了寝室,有时,他也会回过头看看那些在阅览室里面做着试卷的人,这会让他的心里有一些负疚感,尽管为之前的事,他只是“浪费”了半个小时,可在很多人都那样的时候,他会觉得,自己那样的行为,纯粹是个异类。
虽然这样的一些想法让他觉得格外的痛苦,可是到了寝室,睡在床上的时候,他还是会睡得很不好,在半睡半醒的时候,有时他还是会想起一起,即使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
这样,在睡了一个晚上之后,他会很早就起来,早到有时他走进教室的时候,都没有看见那个说要为了高考而放弃一些东西的她的临近。他会在走过没有她的时候的她的位置,安静地看一眼,再略带怨恨地看一眼。这样的眼神,在旁人的眼中,并不容易被察觉。
再之后,他就再没有过这样的两种眼神,他很早到教室的时候,会径直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一个人,闷着头做试卷,就好像刚才那个女孩的位置,他已经不认识。
然后到夜里,他还是会去做那件事,尽管他有些觉得惶恐而显得不情愿,他还是会去做,像是一只躲在草丛里的“狼猫”。
心,像是在摇晃着变轻的重量,在重量好像变轻了的同时,疼痛感,却在增强。
直到那天夜里,当他走过那个女孩的身边,听着那个男孩的对话,会觉得那个男的不知道怎么去珍惜,多可惜。所以,在那个真的抬着头说着,月亮很圆的男孩走了之后,他一个人就从草丛里走了出来,然后在那个女孩即将走出铁门的通道的时候,轻轻地径直靠近,她就看着他朝着自己走来,一时间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因为他的眼神是那样的安静,那样的不可否认的坚定。
他走到即将走出铁门的她的身边,然后靠近,她闭着眼睛,过了一会儿,然后就离开了。
而就在她要转身的那个瞬间,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
就在她要离开的时候,她听见来自身后的喧闹的声音。
她接着走,一段路后,又回过头。
也就是在那次之后,他就再没有在草丛里躲过。
那次后的第二天,那个要那些没做那张没有被布置说要在某天还不到时就检查的学生受惩戒的班主任在去了寝室放了那些在办公室里的学生鸽子。
在下晚自习的铃声响了之后,他就从寝室出来,然后去了校外自己住的地方,也不知道那件事,他是忘了,还是真的说,他以为就是那样想的。
“诶,你昨天不是说那些学生很晚了还留在了办公室里么,怎么回事呀。”
“是很晚还留在办公室里面呀,对了,他们说你会回来的,后来你去哪了。”
“我还能去哪,我去寝室了呗,等从寝室出来的时候,下晚自习都快四十分钟了,我以为那些学生都回家了,就没再去办公室里。”
“你好歹也打个电话喽,那些学生回去的时候,可是表情显得很不高兴啊。”
“一下没注意到,谁想到他们会这么不知道变通的,不过你们也真是的,都在办公室呢,就不知道先说一下的呀,那么晚才打个电话过来,我都快睡了。”
“我有叫他们先走的,他们自己不走啊。”
“哦,这样啊,那就怪不到我了。”
“你最好还是和你的学生说一下吧,不然的话,不太好呀”
“说什么,有什么不好的,他们不做试卷,难道还有理了,没惩罚他们已经是对他们很好了好吧,不然还想怎样,还想要我道歉啊?”
“那就算了吧,他们应该也不会说什么。”
“我去教室看一下。”
“哦,好噢。”
“诶,对了,你昨天晚上不是说还有另一件事吗,是什么事呀。”
“哦,是哦。昨天晚上的那件事,是这样的……”
“这样的,那女孩就这样走进了办公室,而且还敢说那个男的是她的男朋友?”
“就是这样的,我们一时也不好说些什么。”
“你们这些人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在学校,那女的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说什么男朋友,就凭这一点,你就可以训她的呀,你当时怎么就这样让这两个人走出了办公室呢?”
“主要是之前我们抓那个男孩的时候,动作也没什么,你也知道的,我们都在那里守了几个夜晚了,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本来打算是从严处理的,一路上就说了很多教育他的话,有几个人好像还教育了他吧,等把他押到了办公室,原本想训一遍再押到纪检处去的,谁想到那个女的就冲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