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这样的小事还是交给奴婢来做,省的污了您的手。”那声音娇媚的宛若一池春水。
而停在我身上的那只手,也被夕颜温柔的握在掌心,放在她柔软的腰肢上,“爷,奴婢不愿意您碰别的女人,搜身也不行呢!”
多么温情无限的一室旖旎!
夕颜点了我的穴道,我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的任由她将我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撕成碎片。
你能想象那种屈辱吗?她手中的匕首,那样锋利的将我的衣衫划破,一寸寸细细的搜索,外袍、夹袄、中衣和身体。冰冷的刀尖在皮肤上游走,留下无数深深浅浅的刀痕——我竟不觉得痛。
手起刀落。我的长发,便如凋零在风中的墨色的兰。
“爷,没有。”
一遍,两遍,三遍。她面上仍有无数不甘心,却不得不这样的宣布结果。
解穴,顺手将我的披风丢给我。
无声的裹紧自己,用力蜷缩在石床一角。
风宇澄淡淡的看着一地的狼藉,“搜仔细了?”
“里里外外都搜仔细了。”
“都搜过了?”风宇澄的重音咬在一个“都”字上。
“都搜过了。”夕颜的重音仍咬在一个“都”字上。
我闭了眼。泪,便无声的滑过苍白的面庞。屈辱——
风宇澄的手抚在我头顶的乱发上。他眼中,一双眼,深不见底。“莫漓,乖,告诉我,碧如风在哪里?”
我将头埋在披风之中,自牙缝间挤出一个字,“滚!”
“别生气,好么?你身中齐云之毒,是不能妄动情绪的。乖。”他一手握紧了我冰凉的手,一手却捏紧我的下巴,逼着我抬起头来看他。
他的那张脸,那样美丽亦那样熟悉,一样的修眉凤眼,一样的秀鼻薄唇,一样的温和神色,一样的澄明眼神——
一颗心,冷得不住颤抖,“风宇澄,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你很清楚,我要碧如风。”他的声音那样温柔,神色那样安宁。
“夕颜,帮她清清肠胃。”
风宇澄,你竟这样残忍。
那碗漆黑苦涩的药液灌下去的时候,夕颜掐着我的脖颈,将我贴墙吊起来。我知道,她是怕我将药液呕吐出来。
她错了,此时,我便是咬碎了牙齿也不肯呕吐的。我只怕她逼迫我呕吐。
我是个女人,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坦然的面对这样的屈辱。于是,我只当我已经死了。
“爷,没有。”
当我像一块破布般被夕颜拖回来丢在地上的时候,我抬着眸子冷冷的看他,竟绽出冷冷的笑来。“你不是想让我死的么?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这样的折辱我,你便开心了么?”
他冰冷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我却丝毫看不出他眸中的情绪——“夕颜,找到碧如风。”
风宇澄走了,头亦不回。
夕颜厌恶的在我腰间踢一脚,我便软软的随那一脚动动,连呻吟声都没有——
我想不通——那个几乎将我捧在手心的风宇澄,怎么会这样对我?
那个眼神澄明、内心脆弱的风宇澄,哪里去了?
那个孤单无助、渴望温情的风宇澄,哪里去了?
那个讨我欢心、当我知己的风宇澄,哪里去了?
那个什么都不想要,只安静的生活的风宇澄,哪里去了?
那个什么目的都没有,只是对我好的风宇澄,哪里去了?
那个对我说“全心的信任一个人是这样幸福”的风宇澄,哪里去了?
难道只是我自以为是的做了一场梦?或者是他费尽苦心为我编织了一场梦?
为什么会这样?
夕颜自鼻间哼出一声冷笑,自地上捡起一跟布条,系在我腕间,拖着便走。
呵呵,超级人体拖把。那白狐皮的披风,也一定在哭泣吧?那样华丽的衣衫,那样纯然的白色,此时却折辱在这泥里水里血里——骄傲的白色茸毛沾满污垢的纠结成一团——它一定也会哭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