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不紧不慢扬手,只见宫卫将一褐色棉麻布袋在蕲年宫中央的大石柱之上悬挂起来,嬴政一手指了过去,道:“嫪毐,你可想清楚了,那里面是什么,你心中应该清楚。”
嫪毐动作一顿,仔细一听,果然能听到里面隐隐传出婴孩的啼哭之声。
“嬴政,你好恶毒!”
嬴政面色不改,眼见嫪毐的叛军势力愈发溃散,忍不住笑道:“你若乖乖束手就擒,那那婴孩便毫发无损,若是执意不悔,那你便同你的孽种一起去阴曹地府相聚!”
这话中透出的阴冷之气,不仅是嫪毐,连在场的大臣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旁边剑客见嫪毐失神,忙出声提醒道:“别相信他,什么也看不见,谁知道那是从哪里来的婴孩。”
嫪毐想想也是,隔着袋子,什么都不看见,说不定是嬴政拿来唬他的幌子。
正待要行动,忽听一声凄切的呼喊声,抬眼望去,赵姬正被侍卫拦在几米开外,她发丝凌乱,声音凄凄:“大王,大王不要杀我的孩儿,我来劝服长信侯收兵,求大王饶了我的孩儿!”
原来这婴孩竟是王太后和长信侯所生!
群臣大惊,个个将眼神朝太后望去,嬴政脸色难看,冷声道:“谁放太后过来的?带回去!”
如此丑事公之于众,还是用这样的方式,嬴政觉得非常不舒服,那感觉,似有什么东西在他心尖割下的伤口,痛,还有恨……
“嬴政!”
嫪毐见赵姬疯狂的往这边冲过来,这才深信那石柱之上悬着的果真是他的孩儿,心下终是不忍,“嬴政,你好歹也是大秦之王,用这种卑劣手段来对付我,着实让人不齿!”
嬴政忍住要将这人挫骨扬灰的念头,冷哼一声,道:“嫪毐,你死到临头,还有什么资格同寡人谈条件?”
他早就料到此次来雍城必将有大事发生,便同吕不韦计划好了一切,只要嫪毐起兵谋反,便以谋逆之罪将其诛杀。他忍了这么多年,这人早就成了他眼中之刺,如今他又摊上这玷污太后之罪,他定是不能饶他!
“难道你不想知道多年之前那个小丫头的下落?”嫪毐道:“今日我嫪毐也豁出去了,你我之间恩怨,我们自行解决,我告诉你那丫头的下落,如何?”
嬴政愣了一下,迈步朝他那边靠近,“你想如何解决?”
“那简单!我们两人决胜负,挥退旁人,若我输给你,也算我运气不佳,若是你输了,便放了我,还有……”
他眼神朝赵姬看过去。
简直不知可谓!嬴政冷声道:“好!”
“大王……这……”
群臣大惊,不明白他们的王为何会同意这等无理要求,明明只要下令,那逆贼便可被轻易拿下,何用如此大费周章?
两人禀退其他人,啟囿台上,执剑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