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要去想那个家伙了，想想就觉得生气。”其实舒昙说得也是气话，“不过现在日子过得也不错，谁说皇子就一定舒坦呢，我们当时就没得舒坦，现在镜九渊是太子了，肯定更不舒坦了。若是当年我们没有离开那里，或许就没有今日的我们。”
“听凌昔说你的生意做得很大。”
舒昙点头，承认：“是挺大的，我几乎什么都做。其实我就是胆子大，我不怕死。”
“我倒是看出来了，怎么了？你这么大的势力难道还真打算招兵买马和镜九渊争一争吗？”殷玄苦笑，“你斗不过他的，他是个疯子，我们不应该陪着他一起疯的。阿昙，我累了，真的。以前我痴迷于武艺，因为我想有朝一日可以冲进那个地方问问那个人。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明明我们是亲兄弟啊。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亲兄弟啊……”
久违的一声“阿昙”，恍若当年在皇宫里，他们心无芥蒂地玩耍。
可惜，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这人曾经是他最痛恨的人的亲哥哥，不过到了今日他才发现或许自己不是最苦的，最苦的就是这个被他连带着憎恨的人。
“其实你……”
殷玄摆了摆手，无奈地笑了笑，“不必了，我不是那么放不下的人。我已经和那里面的人没有关系了，我已经不是镜殷玄了，我只是殷玄。我不会再愚蠢下去，以后我只是我，我只是个武夫，用自己的能力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
舒昙笑意盈盈地望着他，“你要保护的人是凌昔？”
殷玄反问道：“你难道不想保护他？”
舒昙难得没有跟他争锋相对，而是赞同了他的观点。“你说得对，我的确想要保护他。如今你我都已经出现，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殷玄皱眉，事实上这种感觉并不是舒昙才有。
“我有一种预感，那就是其他人或许也会慢慢出现。”
“感觉就像一个布置多年的局，到了收网的时候。”舒昙补充道。
殷玄赞同，只是这不容乐观的形势让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开心起来。他不禁怀疑镜九渊到底在玩什么把戏？难道多年前的恐慌，还要再经历一次不成。
他手死死地握住剑柄，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哪怕是用他的生命，他也绝不允许自己保护的东西被夺走。
镜九渊，我所有的东西在五年前已经被你夺走，那么如今的你又还想夺走什么。你难道真的要让我们一无所有吗？
为什么……
镜九渊明明你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是不愿意放过我们呢？
难道因为天资不如你，我们就活该遭受这剜心的罪吗？
镜九渊，还是你真的觉得你就是主宰一切的神呢？
“我们合作吧，舒昙。”这一次他没有叫他镜昙舒，因为这个名字对于彼此来说，带来的并不是荣耀和尊严，反而是被驱逐的屈辱。他这样称呼他，其实是认可了他新的身份。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再是争锋相对，互相敌视的皇子，而是伙伴，有共同要保护的人的伙伴。
“我答应你。”舒昙低笑，“难得看到你服软的样子，我若是拒绝实在是有些不识抬举了。况且凌昔也是我要保护的人，有你在他的身边我也放心不少。虽然镜九渊心狠手辣，但是说到底你也是他的亲兄弟，若是我们出了什么事情，说不定他会看在你的份上放过凌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