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底的毯子变得不可思议的柔软起来,这里是她的新住所,不算家,有些简明扼要的讲,是暂时为理智解脱的一个藤笼。
商林的情绪一直不咸不淡,甚至谈不上无感,话语间沾染些风尘霜雪:“上次的房间,就是你的房间。平日里,我常常深夜才到家,不部分是不在家的。下面的是厨房,往日也只有李妈在家,你可以安心在这里住下。”
轮椅吱吱呀呀伴随着他的温柔的讲解,这一刻仿佛缓了心跳,烛火些许惺忪。程瑾随着他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房间,这次的感觉同上次又不一般了,上次简单格调中隐隐之中缺少些许元素,这次倒是感觉齐全了。
细细观察下来,床头挂上一幅带有特殊意味的画,黑白色的两棵树枝如同恋人一般眷恋缠绵,触角如潮水汹涌而来。
程瑾低下头,嘴角含着不可名状的笑意,他显然看到她这副故作高深的模样,不由新奇,细细观察一番。
浊玉般的淡色白皙皮肤,本着明亮的一双杏眼,因为含着笑变得弯弯盈月。唇中央有一弯湖水,把唇部饱满的状态勾勒如淡墨水花最娇艳的一朵。
让人忍不住采摘,这种感觉是期翼的,又是奇异的。冥冥之中檀口忽明忽灭,与他来说是煎熬亦是享受。
原来对她的感情已经深到不可抑制的地步了,只是轻轻一眼,便沉沦其中,不可抑制。敛下心神,那里的有血有肉,还会跳动,其实把她保护在自己羽翼下,是最安全的亦也是最危险的。到底还是太过瞧得起自己的自制力,终有一天,自己竟会被一个小姑娘牵着鼻子走。
那幅画覆上一双芊芊玉手,那两棵树像是有了鲜活的生命一般,开始蔓动缠绵。
“喜欢吗?”他的一句话惊扰了她的神游,但这不令人反感,相反她因这句话心下高兴一番。他的认真置办,怎会看不出,精心空出一间同与整栋风格不同的房间。这是对于她前所未有的一种照料,可是她偏执的认为是他开始对她改观,慢慢接受她的现实。
实则不然,商林脸上有片刻的失神,便在她认真看那幅画时,转动辄轮椅并带上门。
程瑾转头之时,他早已不知何时出去了。心下不知为何,有几分荒唐的挣扎感。她总觉得自己是要麻烦他的,本就是抱着同他纠缠的不清不楚的目的来的,如今几分羞愧感究竟从何而来。
他带着喑哑的那声‘喜欢吗?’仿若四月的柳絮,忽痒忽柔的吹入她总是作祟的耳朵里,让人联想翩翩。
车子停到封家门口时,虽然已近傍晚,但是封父封母还未归家。封沫看着他直挺鼻子上被细微的碎光照耀的绒毛,有些不舍,毕竟这次萍水相逢,到底是自己应当鼓起勇气。
封沫一直都是个爽快的人,话语间的直接也离不开她在美国这些年的影响:“既然这几次,你帮助我很多次,好事总要留名吧。”双手摊在他的面前,活脱脱一个小姑娘耍赖的模样。
他从不是吝啬的人,看着她这副耍横的模样,不由发笑:“把你的手机拿来。”
她从包中掏出手机递给他时,车窗贴了一张莫名熟悉的脸,明明褶子已经把眼睛叠成一双弥勒佛的慈祥的脸,还故作一副严肃的神情。活脱脱冰淇淋里加了几勺味精,味道着实令人发笑。当然他好像没有看到这边车窗是如何贴了一张滑稽的脸,只是手指不停在手指敲打,递给封沫:“我的手机号,以后有事可以找我。”
同他之间的相遇终于落幕,她正想告别下车时,耳边淬不及防来一句:“那个是伯父吗?”
到底还是被他发现了,这么一大张脸,不看见都难,并且还是一张幽怨的大脸。
封沫点点头:“是的,我先下去了,再见。”车窗摇下来时,他特意向封父点头:“伯父好。”
谁知封父一脸傲娇,撇下站在身旁的封沫还有车上的伍温方。封父这副模样使得她也不大好意思:“别介意,我爸平时都这样,谢谢你,再见。”
他也只是礼节性笑笑,没有过多同她纠缠,摇上车窗,掉头开走。仿佛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她看着远处渐渐消失的小黑点。迎着渐渐落下的黑晕,步伐不稳走向家中。
作者闲话:
最近有些过多关注封沫和伍温方这一对了,莫有办法,真心喜欢他们两个能在一起。下几节估计会出来一个帅哥哦,有没有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