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苏即将他送回泰锦城,隔天早上娄靖南成立新的小分队,一行八人转战驿王城。
他们前脚抵达驿王城,苏即后脚便送来惊喜,南歌的姐姐也被护卫押上了驿王城的街头,没有防护措施,没有配发武器,甚至意识还处于模糊阶段,小分队的成员既震惊又困惑,押解她的护卫宣称:“是苏少保亲自派陛下前来,他认为在战斗中需要给兵士们鼓鼓劲。”
苏即原本信心十足,认为他可以轻而易举横扫灵影卫的十万铁骑,可结果却是不可逆的失败失败再失败,沈廷煜调兵遣将很有一套,况且他有一员大将武岞,武岞跟了他十五年战功赫赫,武岞不会背叛他,所以苏即从浮提城的边塞与云关起兵时攻得相当不易。
原先定制的轻骑打头阵分散武岞的兵力,逐渐变成与灵影卫的拉锯攻坚战。
拉锯攻坚战因补给不及时又变成节节败退,兵士们久攻不下的确需要鼓劲。
但南歌到场和他姐姐到场本质意义是不同的,苏即将他姐姐派来同时说明两个问题,一是他手中有先帝坐镇所以师出有名,就算沈廷煜稳坐一国之君的位子也是篡位,二是先帝姐弟俩都愿意为他服务,那么南歌或先帝任意一个不幸阵亡,于他的大事业而言也没任何不良影响,事已至此苏即的野心暴露无疑,若苏即和沈廷煜可以拿来做比较,沈廷煜还算是善人。
娄靖南对于苏即的命令甚为恼火:“我会让苏少保保持冷静的!”
南歌问他:“苏即是想让我去死是吗?”
“他对此予以否认。”
“就算他想弃子,最起码该给我个解释。”
  娄靖南凝视他半晌才道:“我能说得就是苏少保从来都不喜欢你,他想要得是凌雪薇,但安无綮不同意,所以苏少保一直对你的到来耿耿于怀,而且当你提出要援救陛下,便将你俩之间的矛盾激化到最大,若你一直表现出色他也可以既往不咎,偏偏你又不是时时出色。”
  “就算我不是时时出色那又怎样?”
  “战斗不久就会结束,新的帝王将会选出来。”
  “我从未想过要称王为帝,也从未想过通过他抢夺帝王的位子。”
“的确,没人会选你成为帝王,但如果最终候选人只剩你和他呢?你觉得大家会选谁?”
南歌不说话,他不晓得这问题要如何回答,反正不管给他多少次机会他都不会选苏即。
  “如果你的第一个答案不是苏即,那你就已经成为他的威胁,换言之你就已经被他划归到反对派的行列,要知道你的出身就是你的个人影响力,大家需要的是引领未来的希望,而不是空口白话的画大饼,而且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已经没办法继续容忍你了。”
  “所以他就要杀死我让我闭嘴?只有我死他才能稳坐高位是吗?”
“他已经不再需要你了,不需要你做为他的同盟,不需要你替他出面稳定军心,甚至不需要你来推动反抗的热情之火烧得更旺更广大,战斗进行到现在没有你丝毫不会有影响。”
“那我应该怎么做?”
“你应该得到一切,我是说应该。”
深秋的天气已经由凉转寒,多数队员都盘坐在自己可反射体温的睡袋里。
王城外围近郊已被炽麟彻底攻陷,所以晚上在营区也可以使用取暖设备。
时近午夜南歌钻出睡袋,在取暖设备前团起身取暖,纪嫣去站第一哨,娄靖南让他姐姐睡在不离他视线的地方,他姐姐并没睡只是沉默着听队员们的鼾声,自打被他姐姐的礼物惊吓过度,南歌便不晓得该如何同她说话,于是两人沉默着互相对视,几分钟后他姐姐先开口:“小歌,这几天你一定很累吧。”
语气是陈述,周遭兵士的鼾声停止了,或许他们根本就不曾睡着。
他姐姐又道:“我说得是真的吗?我感觉自己已经分不清真真假假。”
黑暗的阴影中传来韩左的声音:“那陛下就该问一问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