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安怀宿醉醒来,脑袋还是嗡嗡的,想起昨晚之事,不免心下有些懊恼。收拾了下楼,听见大堂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兄长皎皎君子,怎么会有你这样没脸没皮的弟弟!”
“嘿~你既把我大哥说的百般之好~那你怎么不嫁给他呀?还从江城一路跟我到业城做甚?~”
“你!你……”
“我我我?我怎么了~”
“我打死你!”
安怀下楼撞入眼帘的,便是花洛又羞又气拿着鞭子追赶阿清的画面。
阿清一眼瞧见了她,嘿嘿一笑,“魏姑娘来了?”
黎花洛闻声扭头,“魏姐姐?”
安怀笑了笑,“嗯,昨晚的事要多谢二位了。”
“魏姑娘不必客气,帮漂亮姑娘解围这种好事可不是每天都有的。”
“魏姐姐这是要去哪?”花洛放下鞭子问。
“去……”安怀顿了顿,“我今日要出城。”
“出城?姐姐还不知道呢吧?今天一早官府封城了。”
“什么?封城?!”
花洛将鞭子别回腰间,“是啊,说是昨夜城里的一户人家被灭了门,官府断定凶手还在城内,便贴了告示封了城,不准进也不准出了。”
安怀皱眉,心道不好,这样下去,能不能回背云山便悬了,若是官府几日内破案倒还好,若是十天半月的还未破案,自己岂不是要被困死在此。
“魏姑娘着急出城?”阿清问。
安怀回过神来,“没有……只是不想被困在城里罢了。”
花洛甜甜一笑,“姐姐莫慌,官府不过排查一番,那杀人之事怎么样也攀扯不到我们身上的。”
“魏姑娘。”阿清突然神色严肃的叫她。
“你背上的剑,很是与众不同,莫非……”
安怀心中一紧。
“莫非……莫非你我是同道中人啊?”
安怀松了口气。
永安剑剑柄状似玉兰花瓣,暗红赋色,实是因为与她血脉相连,细长晶莹且泛着血色的光,看上去着实与众不同,想是因此吸引阿清的注意,误以为安怀也是修习法术之人。
“这把剑是位故人的遗物,我随身带着以尽哀思而已。我并非仙门之人。”
只见面前的少年眼里极快的闪了一下,嘴上笑意未敛,声音却透着一丝冷,“哎~阿清可从未说过自己是仙门之人,魏姑娘……又是怎么知道的?”
安怀心道不好,这个阿清果然不似他表现的那样轻浮简单,强自镇定下来,笑到:“阿清和黎姑娘气质格外与众不同,仙门中人自有风骨,我虽不才,这点眼力总还是有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阿清没再追问下去,但那一双眼睛笑意盈盈仍定定的锁在安怀身上,让她极是不安。
魂妖本可通过凡人眼睛入魂,读懂人心,侵入记忆,奈何修习心法者可抵御这入魂术,眼前的少年也绝非是区区入魂之术可以看透的人。
安怀不敢妄动,心道自己果然还是太小瞧了仙门中人,本以为一个仙门望族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是怎样也不会这样警觉才是。
一把奇异的剑,一个暗自心中观察他们的陌生女人,再加上昨天夜里酒后的话……他可以怀疑到什么程度?
安怀到今日才真正彻底领会何谓“做贼心虚”,现不知阿清心中所想,也许他只是有些好奇她的身份,还是不要过于紧张自乱阵脚。
“臭阿清!想什么呢?”花洛见二人不再言语,插嘴道。
“魏姑娘,你想不想早点出城去?”阿清没理她,突然对着安怀歪头一笑。
安怀纳闷,“阿清可有主意?”
“嘿嘿~主意嘛……自然有喽~”
“你——?你能想出什么主意。”黎花洛一脸怀疑。
“说你笨你还不肯信,我问你,官府为何封城?”
花洛气鼓鼓的,“还能为何?人命案子未破,凶手还藏匿城中,就封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