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用晚饭的点,她从客房出来,下楼点了个菜。
吃过晚饭,她便出去散散心。结果不甚被一家揽客的酒铺拉了进去。
酒铺不大,但酒倒是很多。
一位伙计开始给她介绍,让她买酒,另一位则拿起斟满了的酒杯塞给她,看看这强买强卖的法子,她不买酒都不行了。
化尘为了赶紧摆脱这场子,只好买了一坛酒,倒也不贵。
提着酒,也没心思再待了,便又回了客栈,进房后把酒扔在了桌上。
深夜,一切喧闹都沉寂下来。
化尘梦到小时的事情,梦到在火海里叫自己救他的阿澈,喊着他的名字惊醒了,额上挂了好几滴冷汗。
她披了件外套,下了床,走到窗前吹吹风,手中拿着初见时他赔给她的那只风干了的山茶花,睹物更加思人。
洁白的月光打在屋内,打在桌上,正好打在那坛酒上。
于是悲伤不已的她,干脆坐到桌前,拿起酒坛就喝了起来,喝完后丝毫没感觉。
她便苦笑一声,“不是说酒能解愁么?我在找你,阿澈啊,可是你在哪?”
突然,她感觉有一物碎了,赶紧查看,发现竟是袖中的圣鳞碎了一片。
这时,一个白发苍苍白衣飘飘的老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她面前,吓得她一骨碌坐倒在地。
她惊道:“祖…祖父?您不是早就离世了么?你是鬼么?”
那白衣老者晕了晕头,痴笑几声,又严肃道:“谁谁谁告诉你我去世了?还有你刚叫我啥?”
化尘结结巴巴起来。
“祖…祖父?”
“你你…你娘是谁?”
“宁家庄宁琦。”
“这小丫头片子,小时候最疼她了,后来居然…居然跟个姓孟的小子跑了!气死我…哼,没想到还生了个女儿…”
“不过,你跟你娘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祖父,您老真得还活着!”
化尘接着道:“可我小时候去祖母房间玩,看见您的遗像,追问那是谁才知道…祖母说您暴毙惨死了。”
白衣老者怒发冲冠,“感情你祖母天天盼我死呢!不过是那会儿事情都太乱了,出来静静而已,静静。”
化尘心:这一静可就是二十多年……
“那,祖父,这些年您都去哪儿了?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自然是逍遥自在去了。”
祖父又指指化尘手中的圣鳞,“说正事,你是不是对它许了什么愿?”
化尘疑惑地挠挠头,“您是说这圣鳞?我方才只是喝了点酒。”
“酒?哪里!”
祖父一听有酒便激动起来,只见他抱起桌上那坛,便咕咕喝了起来。
“嗯,好酒!”
“没了,不够不够!”
“这里是谈安镇,盛产谈安酒,祖父若是喜欢,我明日便给您多买些回来。”
“诶嘿嘿,甚好,甚好!”
祖父又严肃道:“乖孙女,方才没问,你这圣鳞是怎么得来的?”
化尘便一五一十把那日蕤眠山深处巨灵蟒的事告诉了祖父。
祖父:“这灵蟒上次出现还是八十年前。只因一高阶炼士不走正道,常常生杀灵物强夺灵力,迫害同修,恶毒至极。灵蟒便现身在他面前,那炼士见后果然大喜过望,挥起斧头就砍。哼,灵蟒一个甩尾他就晕过去了。等醒来发现自己割下了一片鳞,心里气不过,便说把整座山都伐了,也要杀了灵蟒,终于还是活该,自作自受被几百条灵蛇咬死了。”
化尘惊叹:“竟还有这等原由。”
“那圣鳞可遇不可求,可赠不可夺,可用不可滥…不过你那四片竟都是它送的,倒也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