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花神街还有一些时间，船上的人经过这事估计心都乱了，瞧见绳子就尖叫。
这几日，越瑿逛遍了这船，死活找不到那六头怪，反倒觉得这船腥味自出了那事越来越浓，仆人的房间没什么味道，反而是船首和船中。
这腥味也是奇怪，时浓时不浓，惹得越瑿火气越大。
时不时寻着腥味躲着人寻找，总差那么一点，腥味就无影无踪。
奇哉怪哉，为了防止是自己的错觉，他还问过婴婴。
六头蛇怪婴婴都放在心上，黑夜里趁越瑿睡着，整个地方翻高也没看见。夜晚，那腥味更浓。
婴婴将自己发现的东西告诉越瑿。
这几日查巡，他只在白天进行，竟忘了晚上。
水上颠簸，不知哪个仆人寻来硫磺洒满船的周围，越瑿闻着味实在睡不着，二人打算晚上出去。
腥味愈浓的是李夫人越祺两人住的地方。
修炼功法果然了得，进了屋都没被他们二人发现。
越瑿躲进偏屋，这里应该是原来奶娘睡的地方，不用嗅就能闻到这个腥味。
他将整个被子掀开，用剑割开一条缝隙，用力扯开。
越瑿方才进屋动静极大，就想看看越祺二人睡熟了没，修练功法虽是霸道，说实话也没这么厉害。那一试，正好告诉越瑿俩人困极，怎么都吵不醒。
被套被人扯开，露出里面黑红的东西，有些像红色的茧，透着薄衣可以看见里面细如米粒的粉色肉虫。
他咽下喉咙涌上的酸水，口腔里却都是酸灼的味道，红茧是活物，越瑿不敢戳破这茧。
越瑿转头去寻找房中其他的线索。
奶娘房间有书架，只有寥寥几本书，更多的是李夫人赏的东西，玉佛、观音、小孩玉像。
她看上去很喜欢玉做的东西，玉像将三个书架全部放满。
越瑿有些矮，他够不着最顶的玉像。退而求其次，他先查看最下边的东西。
下边有修士拿剑的玉像，多是拿着武器奇怪的人的玉像。
他伸手拿起其中之一，手试着抽出玉像手中的武器。
他诧异地睁大眼睛，刚刚是什么东西摩挲的声音，这武器可以拿出？
这个结论让越瑿开心，其实不仅是下边玉像拿着武器，观音托着净瓶，小孩玉像拿着爆竹，这些说不定都能拿下来。
他低着头，将下边的玉像的武器拿了出来，还剩一个玉像。
那个玉像被人放在最角落，它扛着一把宽约二指的长刀。
宽约二指？
越瑿抖着手将玉像拿出，这玉像的武器好拿，像是已经被人摆弄过。他捏着玉刀，将它从玉像的怀中取出。
其他玉像武器都未一截一截，这玉刀，却将刀柄也刻了出来。
他反手握住刀柄，刀柄不长只是比越瑿的手再长些，可越瑿也用得既为顺手。
既然有着刀身，那么鞘在哪？玉刀像是有鞘的样子。
虽翻到了疑似凶器的刀，但他还想查看放置在上边的玉像。
玉佛剔透，是个好玉，越瑿伸手拿起，仔细查看。这玉像没什么玄机。
那玉像靠近婴婴，婴婴盯着玉像的身体，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流动，戳了戳越瑿的头。
“有虫。”她已经坦然面对一切虫子。
虫子？
越瑿凑上前细看，玉像是中空的，里面盛满白虫，因为太细太密，几乎将玉像全部填满，不留缝隙。
他将佛像倒过，发现那佛像底部粘着薄薄的一层膜，越瑿想起自己还曾摇晃过这佛像，有些不寒而栗。
他下了借力的椅子，拿来盛着水的铁盆，随意捡了个玉器，将放在上边的玉像一一拿下。
用玉器挑开佛像底部薄膜，虫子直接涌了出来，观音像，童子像也是如此。
这下越瑿是真想吐了。
虫子密密麻麻，细如尘土，三个玉像装的虫子竟各个不同，颜色按照位置由浅到深，最深的是童子像中的红虫，那虫子在白虫上不停扭曲着身子。
他不想查下去了，腹部极痛，又犯恶心。
忍着腹部剧痛，他拿来被上的茧来做比较，铁盆中的虫子，无论颜色还是模样都没茧里长得好。
“我们还是出去吧，硬巴巴明日定然知道，我们将这些留给硬巴巴看吧，你受不了了。”婴婴用翅扇了扇越瑿的头发。
他点头，放下手里的被子，回了自己藏着的地方，还是明日去越祺住的地方查看。
一觉醒来，在船上的仆人似乎更加惊恐。
听闻是夫人那儿发现了虫子，夫人看见虫子晕了过去，搬到了老爷住的船首。
看来越祺是发现了，他觉得不大对劲，奶娘已死，为何不搜侧房？怕被李夫人知道也可以偷偷摸摸地搜，越祺没想到？
不可能吧。
婴婴只觉得白天船中腥味更浓，那腥味还伴着腐烂的臭腻味。
既然尸体房间有虫子，那么原本大美人的房间有没有那些虫子，昨日去房中探查，总感觉侧屋味道和味道不同，虽然是一样臭，但原材料好像不同。
不敢断定的事，她不敢鲁莽说出。
“阿玉，我们今晚去大美人那儿吧，原来大美人住的地方。”她用羽毛撩了撩越瑿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