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怪癖(1 / 2)

袁野伺候精神不振的大哥喝过水,然后脱衣上床,慢慢睡下。他坐在床头守了一会儿,大哥沉沉睡去,满室寂然。

他闲极无聊,便下楼出了海逸酒店,不敢走远,只在四围转了转,正好看到酒店附近一条街道里充斥许多的饰品小店。

门面均都不大,大者二十平方,小者也就三四个平方,可所有的墙辟上挂满个各式的精致饰物,便连屋子上空都缀下一道道精美的饰物,主要是梳子、发夹、手链和手镯之类,还有许多包装别致的小礼盒,不仅做工精细,色彩靓丽,而且花样别致,令人流连展玩,爱不释手。

袁野驻足其间,随手拿起一些饰品瞥了几眼,这些东西明显是卖给那些小女生的,也只有她们会喜欢这类物件。

想到此处,袁野心下一动,不禁想起了远在江城的袁莉袁芫和俞丽华那群女孩们,一个个不正是风华正茂的小女生么?有哪个会不喜欢这些亮晶晶的小佩件,造型可爱的小饰物?正好此刻有点空闲时间,不如给她们挑些礼物带回去。

想到这里,袁野便一家店挨着一家店慢慢地翻找寻觅起来。

女生的这些小物件,袁野一个男孩子自然所知甚少,也从来没有关注过,可架不住他来自后世,多出来几十年的眼光可不是白给的,再有一层,这些小东西可是要作为礼物送给家中的亲戚朋友的,那自当精挑细选,生怕礼数不周,引来笑话。

行走在每一间小饰品商店,袁野放眼望去,但见琳琅满目,争奇斗艳,仅仅这样小女生身上佩带的小饰物便如此品类繁多,而且式样新奇,各具特色。

由小见大,“购物天堂”的名头在袁野的心中得到切切实实的感受。原来,所谓“购物天堂”真不是浪得虚名啊!

来到这里购物的尽都是一些打扮俏丽、衣着时常的小姑娘,间或有些年轻的男孩子相随,也是陪着女友一同前来,却没有一个像袁野似的,单身男孩独自过来挑选小饰物,这般特立独行的异类不免引来一路的奇怪眼光。

袁野神经粗大,根本就没注意这些细节,此刻他的心神全都在这些小东西身上,已经被满坑满谷的小物件所惑,一时挑花了眼。

他承认,商店里小饰物漂亮委实太多太多,但合眼缘的却没有几个。

不是他挑剔,委实因为他的眼光来自未来,审美来自未来,与这个时代存在数十年的巨大落差,难免对眼前的饰品看不习惯。

漂亮固然漂亮,却非自己眼中的菜,正如好莱坞影星里面的俊男美女,许多搁在亚洲人的眼中,真的是长相清奇,与众不同,好看是好看,但亚洲人却欣赏不来。所以挑来捡去,最后也没有几样东西符合他的审美眼光。

或许他应该庆幸,整条街居然还有几样饰物能够入他的法眼。

逛了两个多小时,手上收获到的的物件也才仅仅十多样,连纸袋的底都没有填满,委实少了些,送人犹嫌不足。

袁野伏下身去,用手捶了捶酸胀的大腿,心下发苦,唉,逛个街太累了,倘若是自己给自己买东西,绝对不受这茬罪。

但见周遭那些小姑娘兀自像充满了能的马达一般,在一间间店铺前流连辗转,未见丝毫疲态,心下不由感慨,真不知道这些女孩子的大腿是由什么材料做出来的,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累呢?

自己这个孔武有力的男子实在是干拜下风!

倘若身边有个女朋友帮忙参谋指点一下,自己也不会费尽心力,苦苦寻觅,然而这个念头仅仅在脑海中闪过的一瞬间,便被他立时掐灭掉。袁野自失地摇了摇头,叹道:“女人,女人……”

女人真是一个神奇的生物!

当年深受其苦的袁野仰起头来,眼神迷离地望着香港的蓝天,在这片异域的土地上,怅然若失。

路边有一个木质长椅,他走了过去,一屁股坐下来,顺手将自己的白色袋子扔到一侧,身体向后靠向椅背,双腿笔直前伸,十足的一副葛优躺姿势,很不雅观。

先前在长椅另一边坐定了一位青年女子,瞟了一眼袁野,坐姿不像坐姿,殊是难看,不由皱了皱眉,可能对他粗鲁不堪的姿势感到些许不满。

袁野瞥了一眼女子,鼻间轻哼一声,我自坐我的,你管我怎么坐来着,碍着你什么事儿了,不愿意看,请闭上您那高贵的眼睛,别看就是!

那个女子又坐了一两分钟,见袁野毫无收敛之色,实在叫她忍无可忍,带着一脸的怒意愤然离去。

袁野又坐了许久,待得腿脚不再疼痛,便再度站起,回转酒店。

这时候袁牧已经醒来,看着他拎着一个精致的手提纸袋进来,便问道:“这是出去买什么好东西了?”

袁野将袋子里的东西一古脑地倾倒床上,道:“给家里那些女孩儿买了一些礼物,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自己挑出来!”

袁牧啼笑皆飞,点指他的头,道:“你呀,你呀,袁小五,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会喜欢这些玩意儿?”

袁野学着他的样儿,食指伸出,点指着他,道:“你呀,你呀,大哥,真不开窍,我是问你么?好好开动你的脑袋瓜子,想想你身后,不是还有一位么,你不要,可以向那位献献殷勤啊。”

袁野没大没小的胡话让袁牧气笑了,他操起一个抱枕摔向袁野,道:“净胡说,我和你大嫂都老夫老妻的,有什么殷勤可献的?”

袁野故作惊讶状,道:“大哥,你别不是吓我的吧,你和大嫂是什么时候结的婚,我想想,我想想,哦,前年才结的婚,这才过了几天,你就敢说什么老夫老妻,你这说法也太可怕了,我实在不敢苟同。”

“这一晃儿都三年了,眼看着你们的小侄子小侄女就出生了,我们这不是老夫老妻,又是什么?”

袁野恨铁不成钢,开解道:“大哥,我说你呀,你呀,怎么不懂女人的七巧玲珑心呢,要知道女人这种奇怪的动物,那是生来就是要被男人们去哄的,去呵护的,十一二岁的青涩女孩尚且需要小男孩的呵护关爱,二十岁的豆蔻少女一样需要男人的呵护关爱,即便女人到了五六十岁,容颜消逝,芳华不再,更是需要男人们的呵护关爱,大哥,这些你知道么?可要学着点!”

袁牧眼睛一瞪,气不打一处来,喝道:“这都跟谁学的,什么呵护什么关爱,袁小五,你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这是跟谁学的这此东西?别不是到香港刚看到的吧……”

他摆开阵势,便准备展开社会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召开,总书记做报告的架式,誓要给袁野洗脑,去除那些邪恶的资本主义思想。

袁野一看,当即截住话题,摆手道:“算了,大哥,我不跟你说了,好心当作驴肝肺,怪我多嘴了,这些东西,你爱要不要,别说我没给你留。回去后,应对失措,可要跪搓衣板。”

袁牧抬身下床,便要揍他,袁野连忙紧跑几步,趴到门框上,探头讨饶道:“大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么,您什么都对,您说的都是金科玉律,至理名言,小的有罪。”

袁牧无可奈何地苦笑起来。这小子,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这些歪门斜道,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太不正经了,以后这样子可不成啊,还是要常敲打几下。

说着话,袁野又回到屋中将床上散了一片的小饰物收拢起来,重新放入纸袋,这一收捡,便发现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