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众人走出东方电子游戏厅,时针已然指向下午四点十分,他们一行九人在这个地方足足呆了近三个小时,那几个臭小了总算是过足一把游戏瘾。一个个宛如脱缰的野马般,在游戏厅里撒欢肆意。
直到在袁野的最后通牒下,陈操之他们六人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俞丽华对街机不感冒,没有什么兴趣,只在一边与袁野说着闲话)。
几个人相携相伴,出了游戏厅。一路之上,梁修武仍眉飞色舞地讲述刚才的一款游戏。
说起来他们还要感念袁野的好,设非没有袁野在《1942》的妖孽表现,那位电子游戏厅的老板也不会大发慈悲,竟然给他们九人,每个免费奉送十枚游戏币,不用付一分钱,便可以随意玩耍,到哪里找这样的好事。
人家都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而他们偏偏享受了一顿免费的午餐,都是拜袁野所赐,几个人都朝袁野拱手致意,这趟游戏厅之旅算是不虚此行。
这真是天上掉下一个大馅饼,直砸得梁修武他们几个晕陶陶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七人在里面玩的甚是痛快,什么游戏都尝了个鲜,连那款《1942》也没有放过。
经过方才的紧张刺激,袁野对游戏的兴趣尽失,与薛令仪的比赛结束后,就此收了手,再懒得动一丝一毫,即便有不少玩家热情邀请他一起打游戏对战,他也始终摇首示意,婉言谢绝,只在一旁作壁上观,为他人鼓劲助威。
因为袁野与薛令仪,游戏厅中,那台《1942》一时成了下午最为抢手的街机游戏。
经过刚刚的那场精彩绝伦的比赛,一众玩家登时手痒,跃跃欲试,纷纷想上手试试《1942》这款新游戏,想看看自已到底能在《1942》中走到第几步,或许也会继袁野之后,成为第二个打通关的神级高手。
结果一番试探,分分钟便被游戏机吊打,丝毫不带打壳的。一个个都是信心爆棚的上机,灰头土脸地下来。那个成绩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开始还有旁人指责:“你技术太臭,整个一臭棋篓子,且看我的!看我上去后,怎么放大招,大发神威来灭掉那些RB战机。”
待他上去,眨眼间便青白着一张脸下来,命运还比他所嘲笑的前一位更惨,一气儿七八个玩家纷纷铩羽败下阵来,再回头看向一边悠闲站在大门口与一位美女说话的袁野,那眼神已经变得不一样起来。
原来如此,高手之谓高手,非是幸至!
………………
大家向广场东侧的公交车站台走去,其中几人犹自纵情谈论着精彩的游戏,说到兴奋处,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好不欢畅。
陈操之忽然停住脚步道:“你们等我一会儿,我去趟厕所。”
为了游戏,他一直忍着忍着,不想浪费去厕所的时间,硬是憋了个把小时,现在出得游戏厅,终于忍无可忍了。他怕再不跑去厕所,会所尿裤子的洋相。
不想他一说内急,三个女孩还有一个杨海涛都踊跃报名,都要同去。余下的四人自然不能离开,只得原地待命。
整个大广场,就一个如厕的地方,就在南边杉树林中,离他们较远,很要走一段路。
袁野他们说着闲话,不急不躁地,耐心等候。
直到半个小时过去,犹不见五人的归来,均是感到纳罕,这可就奇了怪了,上个厕所,怎么如此困难,难道去厕所,一招不慎,掉粪坑里了么?
正未作理会处,远处传来几声尖锐的争执声,这是?三人望向南边杉树林处,然后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这是出事了?!
袁野、郦飞他们四个急忙赶了过去,一会儿便来到近前,眼前的景象让袁野心头一紧。
却见厕所外面几米开外的地方,几棵郁郁青青的杉树下,正在抽条长个子的杨海涛站在俞丽三女身旁,几步开外的前方是陈操之,双手握拳,置于膝处,双目直视对方。对方人数也不少,七八个人的样子,全是年纪轻轻的男孩,与他们岁数相当,个个穿着倒是非常时髦,那风格颇似港台。
对方与陈操之对峙的男孩体型壮硕,甚有气势。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时胶着在那里。
还没到近前,郦飞便急急地扬声问道:“你们还好吧?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袁莉冲口而出,道:“碰到一群小流氓,痞痞癞癞的,死活拦住我们的去路,不让我们走。可把你们盼来了,你们来的太及时了。”
对方那位壮硕的男孩凝眉斥道:“小丫头,嘴巴放干净点,不知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么?”
人家当着袁野的面,欺负他的妹妹,做哥哥的能干,当然得顶回去,“哎,这位小哥儿,我们怎么说话不干净了,你倒说说看!”
壮硕男孩瞥了一眼袁野,抬手一指对面袁莉和陈凝之一左一右护住的俞丽华,道:“刚开始的时候,我就是看她长的漂亮,想跟她轧个乔子。”
轧乔子是本地土语,意思是谈朋友,与北方的拍婆子、泡妞,以及南方的拍拖没有什么本质区别,都是意指青年男子追求陌生女孩。
既然是谈朋友,这就不需多问了,想都想的到,肯定是陈操之他们一行人如厕的时候,邂逅对方,那为首的壮硕少年一眼盯上了姿容秀美的俞丽华。
不可否认,从青春期开始,女孩往往比男孩子成熟两到三岁,十四五岁的女孩自有一种瑰丽之色。那种未经世事浸染的清纯委实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一道风景。
袁野斜瞥了俞丽华一眼,但见少女的身姿如一株白扬般秀丽挺拔,毫不掩饰的芳华已然绽放近半,女孩身上无一处不洋溢着青春靓丽的气息,直似一朵徐徐打开花瓣的梨花,吸引着整个世界的目光。
难怪那壮硕少年会盯上俞丽华,袁野今天这惊鸿一瞥,也差点拔不出来了。话说上次搬家时,才与俞丽华见过一面,尚未感觉到这小妮子散发出来的女性魅力,怎么几天过去,便焕然一新,那副小模样着实引人遐思,带来无尽的绮念。
那壮硕男孩振振有辞地说道:“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和这个姑娘交个朋友,哪知道,你们这个——”他点手一指人丛中的兀自愤愤不平的袁莉道:“就是方才喜欢喷粪的这个小丫头,凭着牙尖嘴利,当时便出口不逊,口不择言,说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什么拿个镜子照照自已云云,话语着实无礼讨打。我就出手想教训她一下,教她如何做人。谁知道……”
袁莉气鼓鼓地插话道:“你嘴巴放干净点,说谁喷粪呢?”
那男孩却没理她,又一指,指向面前的陈操之,接着说道:“你们这位护花使者,的的是厉害,拦住了我的去路,一上来,就给我来了一肘锤,前后经过,大致如此,你问问他们,他们在现场,我有说错?你们说,该怎么办?”
他身后的众人都是鼓噪地嚷道:“你们说怎么办?怎么办?”
“划下道来,听到没有?”
“唉,叫那小娘皮过来,老老实实地给我们成堃哥赔礼道歉,还有一丝转圜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