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也依葫芦画瓢,往投币口扔进去一枚游戏币,他的面前自动跳出一架红色P-38闪电战斗机,两人一起开动战机,准备战斗。
游戏厅中这种以武会友的模式,最为诸位爱好者们喜闻乐见,也最受大家追捧。
一听说两人一欲凭籍街机游戏《1942》上的PK,来解决彼此的宿怨,众人皆是一振,呼拉一下,都围拢过来,眨眼之间这台最新型街机就被围了个密不透风。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袁野与薛令仪比邻而站,双手交替走完了这套动作,围观诸人(包括陈凝之俞丽花那七个门外汉),瞬间无一例外地看出,眼前这个颇为秀气的男孩袁野委实是个棒槌!
整个一嘛事不懂么!
说他是个街机菜鸟,都算抬举他了。
所谓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三两下操作一过去,别人便能管中窥豹,一叶知秋,知道你到底有几斤几两。
但见袁野甫一上手,便现了原型,不复方才的伶牙俐齿,手忙脚乱地丢着炸弹,躲避着各种障碍物,那个红色P-38直似一个无头苍蝇般,缀于薛令仪的身后,各种不入流不专业的动作一一展现在大家面前。
陈凝之不由得拿手抚上眼睛,都有点不敢再看下去了。别看袁野刚刚说的多么豪气干云,“尽管划下道来”云云,最终是要看战果的……
他开始担心好友会死的很难看。
梁修武心下忐忑,低声询问身边众人,道:“袁小五行不行啊?不行的话,你们谁上,这可不只是他一个人的事儿,也是我们大家的事儿,哥儿几个,总之不能在这个爱哭包面前让大家都丢份儿吧。”这可是关系到他们一群男子的尊严问题,誓死必须捍卫。
郦飞双眼尽是蚊香圈,一脸茫然地道:“鬼知道,反正我以前是从来没有摸过这玩意的,估计上去,我立马便会死翘翘,还不如袁小五呢!别看我,我反正不是个儿,你们行,你们上!”
梁修武和杨海波两手一摊,“我们也没玩过这款游戏啊,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摆弄,方才那姓薛的丫头说是演示了一番,我们还是没看太明白,都不知道如何下手,又怎么知道如何打败那小姑娘?这丫头片子净出阴招,真他娘的不够光明磊落。”
其他人都深有戚戚焉,点了点头。
五人只能在一边干着急,使不上劲来,
眨眼之间,三分钟过去,袁野的干净利索地交待了自已的第一条性命。
围观众人的面色显得十分精彩,对袁野的印象大为改观,开始见他牙尖嘴利的,以为是个纯爷们儿,没想到结果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银样蜡枪头。
俞丽华小声悄悄的问袁莉,道:“袁莉,你三哥以前玩过这个《1942》游戏么?”
袁莉瞪着近在咫尺的三哥,心道,玩个屁的游戏,我们一家成天吃饭都吃不饱,哪里有功夫玩这什么游戏。欲待如实回答,却又担心哪句话说不恰当,堕了三哥的大好名声,让三哥的光辉形象习毁,三哥的女人缘就此断送。
她只得嗫嚅良久,始模模糊糊地答道:“好像,没怎么玩过!”
稍待一会儿,屏幕上红色P-38闪电式战斗机再次出现在眼前,袁野重又复活。
他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已人生的游戏生涯,满打满算,不过就是当年那九个月的时光,除此以外,再也没有摸过游戏摇把。
所以刚才稍一上手,蓦然根间都找不到北了,十爪子都不知道往哪里搁,手生的厉害,那三分钟都不知道是如何度过的,只觉浑浑噩噩间便将自已的第一条性命葬送了出去。
刚刚他竭尽全力,使出浑身解数,也才堪堪闪展腾挪了3分钟,便gameover,嗝屁朝凉了。
不过好在从头到尾,他已经适应了《1942》的整个操作流程,略略体会了一下游戏手感,逐个摸索了摇把和按键,许多生疏遥远、模糊不清的地方,正从他记忆的最深处一点一点缓慢地爬了出来,变得清晰起来,当年那种指点江山的快意正在恢复之中。
第二次袁野重新上路,躲闪趋避、投弹射击等一套动作做下来,给旁人的感觉登时便好看舒服了许多,他手上的操作也如打通了任督二脉,霍然贯通般,变得娴熟流畅起来,不再似个初出茅庐的小菜鸟,倒更像一个浸淫有年的资深玩家。
倘若袁野仍以方才的姿态走下去,那结果可想而知,有人便预见了,最多七分钟,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便立见分晓。
大家不免纷纷摇头,刚才就见乌云密布,雷声滚滚,随后一通霹雳闪电,前戏做的足足的,结果却是一阵大风刮过,什么都没了,委实无趣。
实力相差悬殊的两人进行PK比赛,对于一众玩家来说,提不起半点兴致,感觉味同嚼蜡,殊无可观之处。与其过来与大家挤在一处,凑个热闹,不如回去继续打几盘自已衷爱的游戏,那倒来的痛快。
直到袁野脱胎换骨般的出现大变样,面前局势倏然一变,众人的眼睛均是一亮。
看不出来,这家伙还真有点道行,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