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梦里一模一样清秀少年持剑破门瞬间,乐安一颗快跳出嘴唇的心,终于落回了胸腔。
经过梦境,乐安知道,这少年有个和面容一样灵秀的名字——常青。
随常青之后进来的是陆景衡,乐安指腹为婚的驸马。
此时,陆景衡顾不上房间里的活人死人,第一时间扑倒乐安身前,拼命拍着她的背。
急声催促:“乐安,你没事吧,这,这是毒酒,你有没有喝,快,快吐出来。”
“陆二哥,我还没喝呢!”乐安激动又欣喜站了起来。
“呼,没喝,没喝就好。”陆景衡扶着她的手心都湿透了。定了定神,道:“走,乐安,我们马上出府出城去。”
知道多留一刻就多一分危险的陆景衡,不顾男女大妨,拉起乐安的手转向正位,一撩衣襟对永宁长公主跪下朗声。
“长公主殿下,乐安虽姓赵,却也是我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是陆家的媳妇。在下如今就把她带走了。您放心,有景衡在一日,她就会平顺康安,清白体面。”
短短两句话里,深意满满。
永宁长公主对这个名满金陵的少年才子还算了解。自然知道陆景衡一诺千金的品性。何况乐安能活着也是她所求。
但她可不是十几岁,没有阅历的天真少女,对于政事军事敏锐无比,见识更是广博,一下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眼下,洪都府三面被围,距离京都有千里之遥,在更远金陵的陆景衡,是怎么知道这边被围城有危的。
又如何带人入城的,又有什么把握,可以凭借他一个书生和那个持剑少年,就能护着娇弱的乐安逃出去?
据她所知,这个陆家最会读书的种子,可不是个鲁莽无脑之人呢!
永宁长公主目光如炬,上下打量了几遍这两个青年。
从来爱穿直裰文士长袍的陆景衡,难得劲装打扮,头发也束成将军髻,比平时温润如玉的儒雅多了两分英气飒爽。
想他是骑马而来,这么穿也寻常。
但,这二人脚下都是厚底云头皂靴,箭袖一字襟,那个清秀青年背上背的是刺箭长元弓。
箭袖?长元弓?
他们竟来自北岸,北宋的地盘,甚至可能本身就是北军!
长公主目光陡然大变。
难道金陵也失落了,还是失落给了北宋?
陆景衡的父亲陆钊可是驻守金陵的布政使,主管一地军政,陆家世代书香最讲究个忠孝清白,陆老爷子还曾做过太子太傅,绝不会为了富贵苟活叛国?
可,可自古殉国的臣子又有几个,北宋名义上,又本是南宋同宗枝也算不是不忠。
金陵一失,京都就是孤零零随时可陷落的危城了!
三面夹击,处处强敌,苟延残喘一隅的南宋赵家气数尽了吗?
长公主历经三朝,年过不惑,见识过祖父的铁血冷血,父亲的有心无力,弟弟的奢靡昏聩。
也见识了太多生离死别,人间惨剧,早看淡了那些所谓的国仇家恨,乱臣贼子。
可,如果赵家真气数已尽,能有一脉传承也是好的。哪怕只是个女儿家。
听闻噩耗她很快镇定下来,暗想,不如把乐安给他带走?
毕竟,此时此地陆景衡肯冒险前来心意实在难得了!
乐安有他护着一辈子平安顺意,儿女绕膝该是不难。
可乐安毕竟是赵家的公主,如果京都最后无事,跟之前辽军来战围城结果一样是虚惊一场。
那,她这个已经离开故国家园,嫁了降敌夫君的公主,又该如何自处?就此隐姓埋名,无父无母无祖宗,也太悲凉了些!
一时颇为纠结的长公主闭上了眼。
早在长公主有如实质目光打量下,陆景衡已明白自己被看穿了。
他心思向来缜密,这种小失误本来可以避免。
但如今洪都府和江上实在危险,他要安全带走乐安,很多事就无法两全了。
见长公主闭目不语,心中焦躁的陆景衡紧皱眉头。心头暗忖,如果能好言好散带走乐安自然好,如果不能,那就只有......</li>
<listyle="font-size:12px;color:#009900;"><hrsize="1"/>作者有话要说:请小天使们用收藏宠爱我!呆萌求宠!
</li></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