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这么一说,一直叫顾九盈百思不解的事现在也有了眉目,不由咧嘴轻笑了一声。
裴言澈疑惑地看向她:“你笑什么?”
“你差点就要被人染指,我伤心还来不及,哪里笑了。”顾九盈立马收敛起笑,一本正经道。
“你明明就笑了,我听得分明。”
顾九盈瞧着他严肃又认真的样子,也不再逗他,问道:“你大婚之夜来了我这里,徐婉清过去不见你人怎么办?”
“有唯康在,她进不了养心殿,不会知道我不在宫中。”
顾九盈嘬唇思索:“可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既娶了人家何不就满足了人家的心愿,她这样做......”
话还没说完,裴言澈已经翻身欺上,双手掐住了她的喉咙,猩红的眼睛恶狠狠道:“都到了这份上你还说这种话,你果然是个没心的,我真应该一把掐死你。”
顾九盈吓了一跳,脖子虽说被扼住那双手却没有真的发力,她偏故意装作被掐得喘不上来气的样子,翻起了白眼,裴言澈知道她耍花样,又恨又恼不得法,转身坐起穿上了里衣,坐到床板上生起闷气。
春寒料峭,雪白的里衣被晦暗笼上了一层浮影,虚幻朦胧,顾九盈将手放到那微弓的脊背上,感受到掌下的身体微微一颤,她在黑暗中勾起一抹笑,略带薄茧的掌心有着暖烘烘的温度,寸寸抚摸,驱散寒凉,也感受着紧实僵硬的身躯逐渐柔软下来。
她口吻轻缓道:“这才是新婚头一夜,徐婉清已经是皇后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她做什么这么着急,你想过吗?”
裴言澈一顿,回过头看她:“为何?”
“因为她想要一个孩子,依靠你徐家只能终生做天子的手下之臣,可若是她有了孩子,那就是大殷名正言顺且唯一的继承人,你这个皇帝于徐家而言就可有可无了。”
顾九盈起身背靠在大牢的墙上,拖着身子慢条斯理地穿起衣裳:“我接到消息,裴言泽混在一伙儿商队中进京了,瞧那架势来者不善,你早做准备。”
顾九盈自认这番话说得已经很冠冕堂皇,但还是架不住裴言澈目光中的幽怨:“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你为什么要放走裴言泽?难道你跟他也......”
他这疑神疑鬼的架势,像极了丈夫出门在外,留守在家的妻子处处不放心,担心丈夫在外跟别的女人有勾连。顾九盈连连咳嗽:“你别胡说,裴言泽都没有楼里的小倌温存体贴,怎么会瞧得上他。”
瞥见裴言澈黑成锅底的脸,顾九盈意识到这话说得有问题,急忙搂住他的腰身,在他唇上用力亲了一口:“珠玉在前,别说是裴言泽,就算是全天下男人站在我面前,都没有一个能叫我瞧得上的。”
那谢锦韵呢?裴言泽差点儿就要脱口将这句话问出来,又急忙收住,谢锦韵定然不能划入全天下男人的范畴里,心里有些不舒服。转念一想,自己也犯不着跟个死人较劲,便将这件事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