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澈这才满意了,嘴角勾起一抹笑,抬手将顾九盈额上的一缕湿发拨开身下却发起了最后的进攻,顾九盈自觉像是被雨打湿翅膀的蝴蝶,一路上跌跌撞撞,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终于冲破雨幕重见光明。
结束后两人都气喘吁吁,顾九盈更是累得连指尖都抬不起来,她闭上眼扯着衣裳盖在身上,裴言澈掏出针工局精作的帕子给她细致地擦拭一番,随后重新窝回她身旁,像是得到投喂餍足的兽,爱不释手地亲吻着那雪白的颈项,搅扰着:“今日,你心里难过吗?”
顾九盈闭着眼睛装睡,假装没听见。
裴言澈轻而易举就看破了她的伎俩,手勾着她胸口的一缕发:“你若不说,咱们就再来一回,我亲自验证。”
瞧他有起身再战的势头,顾九盈连忙睁开眼,吞了口唾沫,讪笑着:“难受,怎么能不难受,难受得紧。”
裴言澈见她好好答话,这才满意,重新躺好,阴阳怪气道:“我瞧着却挺好,方才还有兴致喂老鼠,哪有半点儿难受的样子。”
这药性虽烈却不会较叫人忘事,徐婉清必须要裴言澈亲口承认肚子里的孩子是皇室血脉,自然不能叫他忘了发生过的事。顾九盈神色讪讪,极力给自己开脱:“你自己瞧瞧那喂老鼠的粥,那可是肉粥,我一个来月见不着荤腥的人,都将肉粥喂老鼠了,可见已经难受到食不下咽的地步了!”
裴言澈嘴角勾起一抹笑,搂着顾九盈狠狠亲了一口:“难受才是应该的,再让你故意将我推给旁人!”
顾九盈愣了愣:“谁说是故意的。”
只听他缓缓道:“那日我赶来时站在牢外,你分明瞧见我了,却还故意说出那番话来,不是故意将我推走是什么!”
原来自己的心思已经被裴言澈看破了,顾九盈深感挫败有种被套在笼子里戏耍的感觉,瞧见她脸色不好,裴言澈急忙搂了她:“即便知道你故意,我还是心里难受,今日成婚看着坤宁宫铺的龙凤呈祥喜床时,总是想起我们之前的那一床喜被。”
顾九盈竖起耳朵,疑惑地道:“我们之前还有过喜被?”
瞧她瞪着眼睛一脸发懵的样子,裴言澈顿觉深深的无力,闹了半天只有自己在那儿牵肠挂肚,人家早就半点儿都不记得了。他乜着眼不悦道:“你忘记了,红石村那床鸳鸯被,那不是喜被是什么?”
经他这么一提,顾九盈恍惚间想起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啊!多么久远的事啊,当时自己跟他同住一个屋檐下,村里的大娘婶子们以为他们是夫妻,便在冬日来临前给缝了一床喜被,上边绣都就是戏水鸳鸯。
皇室血脉高贵,跟平常百姓不能相提并论,大婚成亲都已龙凤作为象征,而在民间百姓结亲没有用龙凤资格只能用鸳鸯,也是表达一生一世一双的人美好诉求。
这么算起来,他们两个人也算是一个喜被里出来的人,徐婉清只能算是个继室。
顾九盈得到了大大的满足,神色也变得带着几分柔和的欢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