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其中一名大汉道:“你们可知最近这武林出了个什么厉害人物?”
另一人若有所思:“厉害人物……你说我吗?”他这一插科打诨,引得其他几人哄笑。
第一人咂了咂嘴:“跟你说正事儿呢。这浮玉掌门古念有个亲传弟子姓冷的,你们可曾听说?”
说到浮玉门,这大汉不禁压低了声音。江都城就在浮玉山下,他也不敢随意妄言。
“冷暮云吗?他谁不知道啊。这几年的凌绝会,最后不都是他胜出吗?”
“说的就是啊。这人年纪轻轻,好像也不过十六七岁,功夫就有这等造诣,实在是难得。”
“可那凌绝会也就是十大门派年轻弟子之间的比武切磋,就算拿了第一,看不出他功夫高到哪去。”
那第一人高深莫测道:“这你就不懂了。前些日子,这冷暮云与楚夕在北济附近打了一架,你们听说了吗?”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不过,听说那次冷暮云被打成重伤,最后还是被人抬回浮玉山的。那这么一看,他那一手功夫也不过如此。”
上一次被楚夕打得如此狼狈,冷暮云心中许久都过不去这个坎。如今再听人提起。喉间更是像堵了一块石头般憋闷。
先前那个大汉嫌弃道:“那你也不看看楚夕是谁?自打他重出江湖之后,杀了多少正派子弟?能活下来的,这冷暮云算是第一人。”
其中一人突然想到什么:“此言差矣,那戚家公子不也活了?”
一听这话,剩下几人咯咯直笑:“那姓戚的怎么活下来的,你当真不知?”
那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这我还不知道吗,但他也算活下来了不是。诶,你继续说。”
之前一名大汉重重地吐了口气,显是被这些人随意打岔气得不轻:“行了,我也没什么说的了。这冷慕云竟然能从楚夕手中活下来,那也必不是寻常之辈。”
闻言,剩下几人均是如上当一般唉声叹气。
“嗐,我还当你有什么高见呢。”
“如此看来,这十大门派要对付楚夕,也不是易事。”
虽然这几人分析得不错,但冷暮云听到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心中还是不爽得很。他愤愤地挖了一勺鱼香肉丝塞进嘴里,手臂难以控制地哆嗦着,看起来倒真像是气极。
“菜来喽。”两名大汉让出一个空隙,小二挤进来将怀中的几盘菜一一放到桌上,“
几位客官请慢用。”说罢便又去招呼其他客人。
这几人开始动筷,呼噜声与吧唧声不绝于耳,冷暮云听着都觉得那吃相十分鲁莽。
起初那名大汉不再说话,另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却开了口:“我跟你们说个消息,保证让你们拍手叫奇。说来这事儿也跟浮玉门有关。”
“跟浮玉门有关?难道除了冷暮云,浮玉门又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那人信誓旦旦道:“人是浮云门的人,可却是浮云门的旧人。
旧人?冷暮云思索半晌也未能猜出他口中所说的旧人究竟是谁。却只听那尖细的声音继续道:“裴长风你们听说过没?就是古念的师兄,二三十年前就离开了浮玉门去隐居。”
说到裴长风,冷暮云心下一震。这位裴师叔归隐多年,早就不过问江湖事了,如今又怎会有他的传闻?莫非这几人是浮玉门旧敌?冷暮云不禁侧了侧身,余光瞥向那几名大汉。只见那几人均是粗布粗衫,手边的兵刃也都属最次等,料想他们应该不是山中土匪便是江湖草莽,这才放心地转过身来。
对于裴长风的名号,那几人有的知晓有的摇头,却也不耽误听八卦。
“这古念有七十岁了吧,那裴长风多大年纪了?怎么也得快八十了。若说这么一个老头子是断袖。你们信不信?”
“我不信,你这消息哪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