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曦含一口水,漱了漱嘴里的泡沫,然后把牙刷送进口里继续问:“后来怎么样了?”
此刻她换了一件浅粉色的睡衣,扎一个丸子头,对着镜子,身子微微前倾,背对着我。
第一次看到女孩子在火车上穿成这么居家的样子。
她习惯左手刷牙,挽高了衣袖,动作很轻,全身跟着自己的节奏在抖动。洗漱台明亮的灯光照在她后背,衬托出她瘦小玲珑的身子,愈发让人怜爱。
“你还没看完(她的故事)吗?”
“唔,看完了啊!你在最后留了一个开放式的结尾,那么仓促,故意吊人胃口。”牙刷在她口里搅动,含糊其辞。
那么,邝后来怎么样了呢?
此处需要插播一段回忆。
广播报站说列车马上到姑苏城,趁车子还没完全停住的几分钟,小邝拿出化妆包,对我说“帮我看一下东西”,然后走向洗漱间的那个车头。
回来的她容光焕发,补了妆,看上去跟刚才那个沮丧的样子完全不一样——用判若两人来形容会不会落俗?
确实,人都有好强的一面,可以理解为是一种虚荣心,习惯了拿出一副骄傲和光鲜的姿态去面对陌生人。
也算是一种自我保护吧?
当时给我的第一感觉,她似乎准备去见什么人,一个很重要的人。
我们走出姑苏城火车站北广场方向的出站口,在附近分开了。
“你要结婚了?”一年后小邝告诉我这个消息,真心替她感到开心。
原来我们上次在火车上遇见的那次,邝是要去见一个认识了大半年的网友,也就是她现任丈夫余坤。余比邝大十岁,患有天生发声障碍,丧偶多年,带着一个九岁大的女儿在姑苏城谋生。
“你还记得上次在火车站出口,左手边的草坪上围了一圈人,大家都在看一个男人和一个小女孩表演节目吗?就是他俩!”邝用语音消息提示我,语气很激动。
仔细回想起来,当时确实好像有许多人在那看表演,是不是还爆出一阵掌声——我没凑近去看。
“他们在表演魔术,厉害吧!”说到这,邝的语气更加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