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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青素夜访却遭拒(2 / 2)

虽是万分好奇,但苏棠妆也不是刨根问底的人,况且弟弟长大了,与她男女有别,有些不能与她言的秘密,却也应该。

苏棠妆颔首,承了苏青素的话,没有多过问,又嘱咐他也早些休息,这才出了砚墨楼,又慢悠悠走回自己的成秀阁去。

待苏棠妆一走,苏青素才松了口气,回到书房,站在桌前,静了半晌,又将那卷画打开。

柔白的纸面上,浴在木桶中的美人,笼在水雾里的面孔朦胧,长发半遮胸前娇羞,逶迤的发尾浮于水面,长睫半阖,下颌微抬,尚未点朱的唇翘着似有似无的笑……

清闺原无事,唯君自相思。

苏青素抿紧唇,指尖轻轻颤着,好几次想提笔,点上那最后的唇上绛朱色,完成这幅画,却因压不下心口的灼烫,而始终提不起笔来。

懊恼地将画又卷上,放入桌旁画缸里,抬首再望了眼窗外终于完全沉下去的天色,心道,她应是……还未睡吧?

或许,也该去问问,今日他们是否真搅了她什么谋划?

戴着半截白面具的黑影,熟练避过宫中重重防守,入到昭仁殿地界,本以为会如往常一样顺利,再翻个窗子就入她寝宫了。

却不想,今夜竟被人拦下。

拦他的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她手上暗堂首领。

伎首冲他抱拳,唤他声“公子”,语气尊敬,话却直接:“主上有事,此刻恐不宜见公子。”

苏青素挑了挑眉,心中一顿,有些不适。

这么晚了,她还能有什么事?

但转念一想,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只不过以前多是发生在白天,她需与朝臣商议紧要国事,而这次,却是晚上……

忽然想到先前棠妆去他书房说的话,苏青素抿唇,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轻声问:“她是否……生我气了?”

伎首似是吃了一惊,顿了顿,一贯毫无表情的脸上都浮起了些笑意。

她道:“主上如何看重公子,公子难道不知吗?纵使公子真坏了主上什么事,主上也定不会真的怪公子。”

苏青素此刻心思正沉,全想着寝宫里的那人,一时竟没察觉,伎首话里似提醒一般,加重了“真的”二字。

他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再三回首,留恋地望着那紧闭的窗,好一会儿才终于舍了念头,轻纵而去,一无所获地回了。

昭仁殿寝宫里,老太医正给宫挽晨换药,皱着眉头,看她肩头反复裂开、更难愈合的口子,忍了许久,没忍住,颤着长须,斗胆谏言。

“陛下纵有武艺傍身,比寻常人身体康健,却也不能如此折腾,还望陛下以龙体为重,近几日好生修养,切勿操劳。”

若非他年纪老迈没能随行秋猎,陛下的伤,或能更早得到医治,也不至于到如今伤了又伤。

老太医想起陛下当年刚出生时的模样,又想起陛下这么多年的不容易,心中微微自责。

宫挽晨将视线从紧闭的窗子收回,垂头看了眼自己肩上又开始渗血的伤。

这还是今日曲艳楼里,乍见青素出现,她一时兴起,不断调戏时,没顾忌着,动作大了些,才将刚要愈合的伤口又扯开了。

自己作的!

宫挽晨自嘲地笑笑。

老太医熟练地为她包好了伤口,又从医箱里拿出几条带子,对她道,这带子是他前几日新制的,里头添了几味草药,可缓她月信时,腹坠之痛。

“只是此法,治标不治本,若要彻底根除,还需陛下平日心宽,勿要思劳过甚。”

宫挽晨合上衣襟,收了带子,谢了老太医的体贴。

其实月信时那点痛,她也没觉得多严重,甚至都不曾提过,却不想,老太医自己号脉发现,竟还记下了。

抬眸间,瞥见老太医的医箱中,有本没名字的书册,宫挽晨好奇,随口问道:“这是何书?”

“回陛下,只是臣闲时整理的一些病症详述及对应治法。”老太医拱手说,“臣只是想,身在太医院多年,手下也未有学生可倾囊相授,倒不如编写成册,或能给后世晚生些启发。”

宫挽晨静了会儿,半晌后,伸手扶住太医胳膊,稍敛了眸,缓声问他:“孙老可怪过朕?”

老太医听闻,先是一愣,后似想到什么,忽的惊慌跪下,面色煞白,伏地道:“微臣岂敢!”

“那孽徒秽乱宫闱,离间太后与陛下,实属罪有应得。微臣只恨当初眼盲心瞎,认此种人作了学生,才害了陛下与太后,陛下不曾降罪微臣,已是皇恩浩荡,微臣又岂敢言怪?!”

宫挽晨怔然片刻,手还半扶在老太医的胳膊上,见他老目含泪,口口声声“罪有应得”,心中不觉一笑,忍不住收手翻掌,瞧着手心浅纹。

经这手丧失的性命,可不全是罪有应得,纵使世人皆有其罪,但那呱呱坠地的婴儿,与她一母同胞的亲弟,恐也该是无罪的……

少顷,皇帝收了心思,温和一笑,从榻上起身,亲自扶起老太医,宽慰几句,尽是晚辈姿态,只道若无孙老照拂,她也未必能安然至今。</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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