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晚晚看着霍顷昱,心里像灌满了五月的梅子酒,五味杂陈,说不出个滋味来。
她同样说是恨霍顷昱,可见他为自己这么拼命,不管是什么原因,她也到底还是心软了。
蓦地,她从霍顷昱额头缓缓下滑,衍生出无限感伤,最后落定在那宽厚的大手上,紧紧握了上去。
上面温度炽热依旧,只是由于伤势的原因脉搏有些微弱,可贴在脸上的感觉,却依旧能暖着她的心。
就这样,她握着霍顷昱的大手,脸贴靠在上面,静静看着霍顷昱,没再说一句话,那双含着泪光的明眸却氤氲了所有情感……
随后,霍顷昱突然皱起眉,好像很痛苦似的发出闷哼声,但没苏醒,应该是麻药过了,他后背开始发痛了。
烫伤最折磨人,尤其是霍顷昱还有别的伤在身上,不用想也知道这有多遭罪。
念晚晚赶紧起来,出去问医生怎么才能缓解霍顷昱痛苦。
听医生说可以在病床周围放冰块来缓解霍顷昱背后烧伤的烧灼感。
念晚晚立马推着轮椅到医院外面超市,买来一堆可食用冰块,摆放到了霍顷昱周围。
又按照医生说的,一遍遍弄冷水毛巾给霍顷昱擦手脚,降低他这些容易有烧灼感的部位,也能缓解他后背上的痛苦。
夹在冰块的水,不断浸泡着念晚晚的手,直把她双手冰的发皱,都红肿没了知觉,她还在给霍顷昱擦着手脚,肩膀和额头。
护士提醒她,她也是刚做完手术没多久的人,得注意休息,她都没顾,就一直在床边照顾着霍顷昱。
却不想被霍然看见,每次在他回来之前,就赶紧躲起来。
一个该恨霍顷昱,已经让他手下掌管的集团濒临崩盘,快把他逼上绝路的人,如果被看到这样精心照顾霍顷昱,是很让人讽刺的事。
念晚晚只想默默照顾霍顷昱,把这次人情还回去,不想衍生出其他不该有的事。
很快过去了三天,霍顷昱还没有苏醒的迹象,念晚晚有些着急了。
她问过医生好几次,医生都说霍顷昱没事,照常理早就该醒了,可霍顷昱就躺在病床上昏睡着。
念晚晚怕他总那样侧躺着,会造成身体神经血管郁堵,导致皮肤坏死,就总在旁边帮他翻转身体,冷水擦手脚。
如此反复着这些,她连睡眠时间都简短少之又少。
明明已经对霍顷昱用足了心,却还是在心底不断提醒自己,她是在还霍顷昱拼死救她的人情,与其他无关。
于此,念晚晚看着霍顷昱,又费力换来一盆新的给他擦手,“你个死变泰,要是再不醒过来,我就得活活累死在这里了。”
她拽起霍顷昱的手,把投好的毛巾甩了上去。
可能这次水温太低了,霍顷昱手明显抽缩了一下,在躲混在毛巾里的冰块。
一个昏睡不醒的人怎么会感知到冰冷,躲冰块?
念晚晚倏地眯起眼眸来,看向正面对她侧躺着的霍顷昱,脸上明显闪过了一丝收紧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