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宋如是抬头看向李诃,一脸的无辜娇弱。
李诃不语。
“唉”宋如是重重叹了一口气,语气乖巧,“方才好端端的,郎君怎么就突然不说话了?”她突然神色认真,仔细抓着李诃的手腕,伸出三根手指,有模有样的为李诃把脉,口中不停猜测道:“奴家先前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一种说法,说是习武之人会突然的打开任督二脉,这两个脉相一开,这习武之人功力精进,简直可以一日千里,不过有一样,这任督二脉初开之时,身子受不住。”
“这人的五官七窍总有一样受到损伤,于是乎,或是不会说话,或是突然瞧不见,或是听不到任何声音”宋如是认认真真的看着李诃,蓦地伸手揪住了李诃的耳朵,口中轻声问道,“郎君听得到吗?”
“听得到”李诃开口道。
宋如是听到李诃终于开了口,面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又去捏李诃的鼻子,“郎君既然能够听得到,莫不是鼻子受了连累?”她说话间,就从怀中摸出个瓷瓶,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打开了瓶塞,只听到李诃打了个喷嚏,这才又放心道:“郎君鼻子无损,奴家这就放心了。”
“阿如?”李诃突然唤了一声。
“咦”宋如是话都来不及说,整个人就似是天旋地转一般,其实自也是天旋地转了一般,她躺在李诃怀中,眼睛透过一张一合的车帘子,能看到外头明净的天色,还有那晃的人睁不开眼睛的阳光。
穿云跟悟空叙了旧之后,倒也没忘记了张婆子,眼瞧着张婆子抬腿进了道观,他便也跳下了树,到了道观门口,又提身上了墙头。
张婆子那厢已经出绕过大殿,熟门熟路的朝着偏殿而去。
“这张婆子莫不是还真是个道婆子不成?”穿云口中猜测道。
“吱吱”悟空似是附和道。
马蹄声声,车帘子一张一合,马车里的动静隐约传出去了一些。马车疾驰,微风似是格外偏爱这辆马车,总忍不住要挑起车帘子,偷偷朝着车厢探进头去。
车厢之中并没有说话声,偶尔传出几声女子的娇笑声,笑声又轻又软,竟是要变成云,变成雾,向着高处,向着远处而去。
穿云趴在屋顶上,他揭开瓦片,凑近看过去,那偏殿供着个老君,穿云也认不出究竟是哪路神仙。身穿道袍,流着胡须的神像,在他眼中都是一个模样。
木雕的神像,供奉着道袍道冠,神像前供奉着瓜果点心,四样点心,还有盛着水的长颈瓷瓶。
神像西边靠墙的地方,放着张床榻。那张婆子就坐在床榻上,低着头,也不知在做什么。
穿云又看了一会儿,张婆子始终低着头,这偏殿只有她一人,也并不见有人进出。
她身下坐着的床榻上铺着靛青色的被褥,于是张婆子几乎融入到这床榻之上。床头上搁着一对儿绣花的靛青色枕头,里头放着满满的菊花,略一触碰,就会发出沙沙的声响。
当然这声响,穿云是听不到的,他只是略微挺直身子,朝着前殿看过去,前殿外头自有青铜香炉。香炉不见烟火,想来这道观的香火并不旺盛。
前院没有动静,他又看向后院,并没有留意到身旁的悟空,亦是手拿瓦片,亦是举目看向后院。
苏陶陶穿唐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