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妇人行事倒是出人意表。”宋如是有些奇怪,“货郎虽说生着一张巧嘴,但是生活颠沛流离,这妇人放着好端端的日子不过,偏要跟着个货郎行这苟且之事也就罢了。”
“她此番摊牌了此事,又是为何?”宋如是奇怪道。
“说是这货郎家里头有一所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城外还有一处庄子,所以这妇人就铁了心了,只盼着回家当家做主呢。”石娘面带嘲讽道。
“这货郎若是城外有庄子,又有三进三出的大宅子,那为何还要当货郎?”宋如是挑眉道:“莫不是为了体察民情?”
“说的就是这个理儿。”石娘附和道:“这旁人都能瞧出来的道理,偏偏这妇人就信了。”
“她非但信了,还把此事抖落出来告诉了自家相公,只把那家相公气得火冒三丈,抄起门栓就打了起来。”
“谁知那妇人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只护着肚子,口中对着自家相公又是一番嘲讽。”石娘一脸讽刺道。
“那货郎呢?”宋如是又问道。
“那货郎并未露面,只那妇人吵嚷着要带走嫁妆,所以才有了这么一桩事情。”石娘解释道。
宋如是点了点头,口中同情道:“这妇人也不是那没有出过门的小娘子,怎地还这般轻信他人?”
“这货郎若是当真愿意娶她,哪里还用得着她自己出面跟相公撕破了脸皮?”宋如是说话间不由摩挲着手上的瓷瓶。
石娘瞧见宋如是手上的瓷瓶,于是好奇的说道:“这瓷瓶像是郎中,怎么在娘子这里?”
“石娘你说这瓷瓶是郎中的?”宋如是松开瓷瓶,递给了石娘。轻描淡写的荷花,气韵生动。
“郎中平日里闲下来的时候就喜欢琢磨古方,前些日子他依着方子做了一样药丸,当时就盛在这瓷瓶里。”
“奴婢当时瞧得一清二楚,这瓷瓶上画着荷花。”石娘指了指瓷瓶上的荷花。
“郎中可曾提起这方子是做什么的?”宋如是问道。
“他在屋里鼓捣了几日,中间还出城去找什么桑树根,说是寻常的树根不成,必须是生在山头上的桑树根才行。”
“他还说那山头上的桑树吸取了日月之精华,又经历了春雨夏露秋霜冬雪,这般的桑树根儿才能入药。”石娘说的有鼻子有眼,她又打开瓷瓶,倒出一枚口中说道:“这其中还加了一样薄荷叶,还有一样芍药花,原本要等到芍药开花就能入药。”
“谁知那芍药方才开了花,就被欢儿姑娘摘了下来。”石娘又说道,“当时郎中还生了几天闷气,奴婢还以为这方子定然是练不成了,谁知他竟是又找到了芍药花。”
宋如是面上带着若有所思之色,她闻着清凉的薄荷味道,口中沉吟着说道:“那古书莫不是还是刘甲给的那一本?”
苏陶陶穿唐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