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郎中回来了?”张婆子问道。
“不是他,还能是谁!”石娘没好气的说道。
“郎中可是极为困乏?”张婆子又问道。
“你又如何知晓?”石娘问道。
“从那等地方回来,岂能不困乏”张婆子慢条斯理的回屋去了,只留下院中浮想联翩的石娘。
长姐这一夜并没有走,反倒是留了下来,同宋如是一起睡在正房。她们二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已是三更时分。
跟随长姐上门的小丫头就睡在隔壁间的茶房里,说是茶房也有美人榻,又取了被褥布置一番,瞧着倒也不错。
小丫头许是择床,翻来覆去到了三更天还没有睡着,先前还能隐隐听到正房的说笑声,待正房声音渐止。小丫头还是翻来覆去,睡不踏实。
她听着外头树上似有鸟儿扑棱翅膀的声音,于是仔细去听,那声音又消失不见了。不久之后,又有虫鸣之声传来,不知名的虫子,不知藏在哪个角落里,鼓足了力气嘶鸣着。
小丫头打了个哈欠,还翻身冲里阖上了眼睛,虫鸣之声渐渐没了,那鸟儿扑棱着翅膀的声音也消失了。
夜色静谧,周遭的一切突然安静了下来。
小丫头朦胧间,听到房门一声轻响,她吓了一跳,于是起身去瞧,就着月光她瞧见紧闭的房门还有影影绰绰的多宝阁。
多宝阁上放着几只陶瓷罐子,里头盛着各种各样的茶叶。今天来的时候,那模样凶悍的姑娘就从那莲花瓣青瓷陶罐里取出了茶叶,泡在茶盏中似是做绣活用的银针,一根一根的竖在茶盏上头。
小丫头看着那莲花瓣青瓷陶罐,心中想着,方才估摸着是听茬了,许是风声也未可知。
小丫头重新躺在了美人榻上,从她的躺着的角度,能瞧见窗棂糊着的宣纸。
轻薄又脆弱的宣纸透进明亮的月光,一束月光皎洁又明亮,透过宣纸打了进来。
小丫头顺着月光一瞧,原来那宣纸上破了个洞,这月光就是顺着宣纸上的破洞照了进来。
她暗道自己疑神疑鬼,周围静谧,方才的一切似是她半梦半醒间的幻觉,她侧身躺着,微阖着眼睛,透过睫毛的缝隙去看那明亮的月亮。远远有梆子声传来,像是已经到了四更天。
四更天,再过一更,便是五更。
小丫头脑中蓦然想到一句话,“阎王叫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不知事从那一辈传下来的老话,她不知从何处听来的,于是小的时候娘亲哄她睡觉时讲的,又许是听人说的。
小丫头实在记不清楚,她阖上了眼睛,把那束月光隔绝在眼皮子外头,她打了个哈欠,门口传来轻轻地声响,可是她此番并没有听到。
她终是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一早,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张婆子的腰疼了一宿,翻来覆去的睡不踏实,那菊花软枕被她揉来揉去,沙沙响个不停。
这天一亮,张婆子就扶着腰出了门,她早就做好了打算,无论如何都要去找郎中要上一副跌打的方子。
苏陶陶穿唐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