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是的义正言辞并没有换来李衡的幡然悔悟,反倒是换来李衡的一声嗤笑,“阿如倒是一副冰清玉洁的模样,你莫不是忘了齐家的那小子了?”
“当时你们二人在寺庙前头眉来眼去的场景,你莫不是都忘了吗?”李衡挑起眉毛,愈发轻佻道:“阿如当时可是左右逢源,甚是得意呢?”
李衡低头去瞧宋如是,只见宋如是瞪着眼睛,眸中透出一抹悲伤,他心头一紧,于是言语之间越发刻薄,“阿如在那齐家小子面前可不是这副模样呢?怎么到了我的面前,就成了贞洁烈妇的模样了?”
“你”宋如是张了张口,艰难的说道:“你莫要胡说八道”
“阿如这是伤心了呢”李衡冷笑一声,重重的捏住了宋如是的下巴,口中沉吟着说道:“欲拒还迎阿如倒是用的娴熟如今鱼儿上钩你偏又作出这副模样来”
“真真是让人心生怜惜怜香惜玉呢”李衡声音轻佻,动作轻佻,只捏着宋如是的下颔,伸指摩挲。
宋如是怔怔的看着李衡,经久不见,他竟还是这般肆意妄为,她缩了缩手,悄然捏住了袖袋中的金簪,面上却是一副悲伤的模样。
她手指微动,谁知李衡突然俯身,在她唇上轻轻一点,而后便直起身子,漆黑的双眸盯着宋如是,嘴角微勾,轻佻的说道:“阿如这般模样还真是惑人”
而后李衡闷哼一声,松开了宋如是。宋如是得了自由,她扬了扬手上的金簪,面带得色道:“你若是喜欢,奴家倒是还能让你尝试着这惑人的滋味!”
李衡身穿红袍,于是洇洇而出的血混在袍子上,就成了暗淡的红,在灯光下头看起来,多了一抹暗淡与妖冶。
“阿如”李衡轻唤一声。
“如何?”宋如是扬了扬手上的金簪子,谁知下一瞬间就被李衡紧紧搂抱在怀中,头顶上传来李衡低沉的声音,“阿如这般对我我却并不恼你”
宋如是的胳膊被箍的生疼,但是很快李衡就松开了她。她重新得了自由,一脸戒备的看着李衡,只见对方依旧是肆意张扬的模样。
他捂着胳膊,口中笑道:“阿如可知我为何不恼你?”李衡深深的看了宋如是一眼,只见对方眼神明亮,红唇微张,似有千言万语,但却难以付诸于口,于是那抹愁怨就凝于眉间,化于眼眸。
“因为未来可期”李衡的声音突然温和了下来,他深深的看了宋如是一眼,而后风一般的消失了。
直到“吱扭”一声,宋如是方才回过神来,她定定的看着屋门,门外站着一人。
“这都三更天了,娘子怎么还不睡觉?”张婆子推门而入,看着宋如是呆滞的模样,不由得苦口婆心道:“娘子总是让人操心,天色这么晚了,你即便是不睡,也该躺在床榻上才是。如今虽说是天气热了,但是夜里头还是凉飕飕的。”
苏陶陶穿唐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