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我被和尚笑得心里直发毛的时候,和尚竟然冲我点了点头,被他这么一弄,轮到我开始懵逼了。
麻痹的,啥意思?又是冲我笑,又是点头的,怎么?难道被我气神经了?槽他丫的,要是他敢给我动手,我就在村里嗷嗷叫的喊,看最后谁吃亏。
丫丫个腿儿,我敢保证,不出村,都能把他的翔给打出来!
可,忽的,和尚摆了摆手,竟不在搭理我了,回头冲奶躬了躬手:“夫人今天约我来,我想不只是为了这些琐事吧?若有吩咐,只要我能办到,定不落借宝一脉遗孀的面子!”
我奶深深的剜了我一眼,叹了口气:“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听贵说张小子的儿子来了村里,好歹我也是个长辈,招待还是要招待的,顺便想让你们联系一下张小子,我有些事想拜托他!”
和尚眉头紧锁的看着奶,神情明显有些犹豫,试探的对奶说道:“夫人若不是信不过小子吧?!以,以张老大的本事,夫人能拜托他所做之事,除本行以外,我想不出还有其它之事!其实若是小屋,我就能做,不必麻烦张老大!”
奶微微笑了笑,给和尚碗里又续了续茶:“感谢先生好意,让你费心了,不是本行之事,只是你看我现在年岁也大了,我儿又续一房,我怕……”说着奶叹了口气:“常言道,娘舅亲,亲娘舅,除了亲娘就一人!先生懂吗?”
不对啊,我记得奶当时跟我说什么,等我舅来了之后,只要他同意我奶所拜托之事,奶就会告诉我一切事情的啊!怎现在一听,却成了托孤啊!
这我怎么能愿意,当即苦着脸央求这奶:“奶啊,你别送我走啊,我不去,我就陪着你,我舍不得你,呜呜!”说着说着,心里实在难受,也有些害怕,不自觉的,我就哭了起来。
奶走过来,伸手抹掉我的眼泪,慈祥的说道:“贵,奶不是要送你走,只是奶年纪大了,有些后事也得跟人交代了,而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爸那里我实在不放心,老话说的好,人过六十知天命,哎……”
奶这么一说我更难受了,当即喊了起来:“你不是告诉我等我舅……”
可,我话才说了一半,原本奶正给我抹脸上泪的手,突然捂住了我的嘴。暗暗的跟我使了个眼色!
呦呵,别看咱小,可特么的,奈何咱除了有一坨灵活的脑子,还丫丫个腿的,长着一颗七窍玲珑心,当时我就明白了,奶这哪是要送我走,分明就是借口啊!
估计奶找舅确实有事,而且肯定还是大事,当即我就闭上了嘴,演戏演全套,接着继续装哭。
又是一阵言语较量,和尚见奶真是要跟舅交代后事,答应一定把话带到,起身就要告辞!
当然奶又是一番挽留!
从头到尾,张乾张坤都坐在我对面,老老实实的喝着碗里的茶,一听和尚说走,张乾跟张坤兄弟俩走到我面前。
说了一些同龄间的话后,跟着和尚就走出了门外,只是张坤回头看着我轻声喊道:“老表,两百块钱不用还!”
丫丫个腿儿,这到底是给我提醒呢,还是提醒呢?一头黑线的看着转身走远的张坤,哎,我突然间怎么有种要成老赖的感觉呢?
正想着呐,忽听吱呀一声,接着又是一声上锁声,等我回头,奶已经锁好了门!
咦?还没吃早饭呢,奶锁门干什么?就算要去镇医院帮忙照顾李婷婷,也不用这么早啊!
我舔了舔嘴唇说:“奶,大早上的你就跑出来,这会还没吃饭,怎么又锁门干啥?就算去镇医院也……”
奶看了我一眼:“厚德小子出事了!”
啥玩意?厚德出事了?昨天晚上我明明见他院子里亮着灯啊!怎么会出事了?麻痹的,看奶一大早就跑了出去,不禁的让我想到,厚德这憨逼不会死了吧!
卧槽,丫的哥们就这一个能一块撒尿和泥玩的兄弟,他要是死了,以后闯祸,麻痹的谁还替我被黑锅!
我急忙问奶:“死了?”
“呸呸,你这孩子,平时你们玩的关系这么好,怎么说这不吉利的话!”奶白了我一眼,无奈的说道:“没有死,今天早上一大早,你牛婶就来问我,厚德在不在咱家!”
“你牛婶这样一问,我就知道坏了,看你睡得太死,也没叫醒你,就跟你牛婶一块出去找,最后在河边发现了昏迷的厚德,估计这会已经送到镇医院了!”
哎呦我嘞个去,怎么一夜之间,村里昏迷了仨?哦,不对,是厚德跟李婷婷昏迷了,赵百合属于复活!
来不及问,也不想再想这些操蛋事,我慌忙就往门外跑,奶在后边喊着让我去路边拦车!
我们山里虽然没有大路,但还是有一条三米多宽的土路,土路直通山外,一般乡里乡亲的上街赶个集,都是互相蹭车。
说是车,其实一部分是三蹦子,一部分就是农用手扶,我们这里称为八匹!具体为什么这样叫,我也不太清楚,只是依稀的听说什么动力有八匹,这个我不懂!
来到路边,着急的等了十几分钟,最后终于有一辆八匹路过,我慌忙招手,等八匹停下,我一看是后村的福金叔,没说得,几声寒暄跟家长,我跟奶爬上了八匹!
我怕颠下来,上去就坐到了福金叔身边,毕竟坐在前边,又挨着司机,感觉上认为,还是挺安全的!
特娘的,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福金叔家的八匹,可能是排气筒烂了,他在排气筒上,安了个细长的铁管子,刚好铁管子又正对着我坐的位置。
就听八匹突突突的一个劲的响,伴随着一股子一股子的黑烟往外冒,黑气都特娘的喷到了我脸上。
一路吹着属于八匹的三十迈机油风,哎呦卧槽,不知不觉,我竟品出了一丝,属于大城市的空气感!
虽然哥们我从没进过大城市!
麻痹的,短短二三十里路,八匹足足突突了一个多小时。
等福金叔开到医院门口,把八匹停下来的时候,特娘的,这一路给我颠的,连屁股都感觉不到了!
哎,穷人难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