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在叙,张乾和张坤快速的从笼子里抓出猪、兔。然后我们四个,小跑的来到和尚身边。
“你们四个听好喽,待会我做法的时候,别在磨磨蹭蹭的,出了事,我可不管!”和尚捋了一把光头,侧眼瞅着我们四个说到。
我们四个面面相觑,也没人敢接话,毕竟今天我们只是搭戏台子的帮手,人家和尚才是唱戏的角。
和尚说完,从怀里拿出四根红绳,分别发给我们。
接过红线,我估摸着和尚肯定还有下文,就老实的等着和尚吩咐。
果然,和尚发完红绳后,说道:“你们用手里的红绳,拴住各自抓的动物,再用红绳的中段,拴在自己的中指上,最后末端都交给我!”
依着和尚的吩咐,我们四个都慌忙照做,几分钟后,和尚拿着我们四人的红绳,让我们进到灵棚里边,然后他独自走到赵百合的棺材旁,对着棺材里好一阵摸索后,这才又指示我们四人,按照四方方位,分别站到棺材四角。
厚德我俩被分配在棺材尾部,张乾张坤兄弟俩被分配在棺材的前边。
大家都知道,人死之后,都是下葬当天才会封棺盖,而我跟厚德被分配到棺材尾部,虽然我极力的控制自己,不往棺材里看,可奈何身体却是诚实的,不自觉的就往棺材里猫了一眼。
其实从我进到院子里到现在,一直都没过来看棺材里躺着的赵百合,要说怕,也倒是有那么一点,更多的原因还是没太深的交情。
这跟我的性格有关,我一直都挺烦那些,本来就没多深的交情,还非要惺惺作态,做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给活人看,或者这就是人情世故,但我真的不想同流合污。
这会我站在一个死人旁边,心情怎么说呢,害怕中夹杂着好奇,好奇人死后的样子。
随着下意识,目光落在棺材中,就见我们四人的红绳子,分别拴在赵百合的四肢上,躺在棺材里的赵百合,穿着一身白色花边裙,脚上一双红色皮凉鞋,双手交叉安静的放在胸前。
她的脸色很差、很白!却又不是缺少血液流动的那种死白,因为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脸蛋上,竟透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晕红。还有,她的睫毛非常浓密,恍惚看去,似乎还微微颤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和尚突然喊道:“赵施主,盛四碗清水端过来!”
对啊,从我醒过来,一直都没见过赵叔,早就把他给忘了,和尚这么一叫,我才发现,原来赵叔一直蹲在大门口抽烟。
可能是送走了亲朋好友,院子里冷清,让赵叔感到了落寞,就听他嗓音非常的嘶哑,答应一声后,起身扔掉烟蒂往厨房里走去。
不大一会,赵叔端着四碗清水的托盘,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径直走到在灵棚前的和尚身边,这时就见和尚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然后在盒里捻了一搓什么东西,接着分别往四个碗里投放了一点。
因为灯光原因,我并没看到他投放的是什么。
做完这些后,和尚立即附在赵叔耳边,我也听不到和尚说的啥,只是见赵叔一个劲的点头,和尚说的足足有一分钟,最后就见和尚一拍赵叔的肩膀,赵叔又点了点头,端着托盘转身就往外走去。
依稀的,看着赵叔身影渐渐的在黑暗中消失,可能是错觉,我竟然感觉到,这个时候的他,背影是那么苍拔!
“富贵?我怎么感觉赵叔今晚有点不对劲啊?”离我不到两米的厚德,压低声音跟我说道。
确实,不用厚德说,我也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不只是从赵叔的神情上看,是氛围的感觉。
从一开始,厚德跟我说起做童男这事,我就感觉古怪,从来就没听说过,和尚超度死人,还要用童男的!
在我印象里,和尚不都是敲着木鱼,盘坐在供桌前,念一整晚的经嘛?
再说,就算赵百合是枉死,怨念重,不好超度,可赵叔也不傻,大不了多超度几晚,再不济多去请点和尚,或者道士之类的不就行了吗?
但赵叔好像非常听这个和尚的话,让赵叔赶走亲朋好友,赵叔就全部赶走了,让赵叔包六百六十六的封子,赵叔虽然有犹豫,但也照样付钱。
还有就是和尚让我们做的这一系列事情,怎么感觉跟港片里那些道士作法似的。
可他明明是和尚啊!
对了,还有赵婶呢?厚德明明跟我说过,出事的第一天,她可是哭的死去活来的啊,但我从头到尾,印象里都没有见到她的身影,难道她伤心过度,住进了医院?
不,不。
若是住院了,厚德下午过来给赵百合烧纸扎人的时候,就算没人直接告诉他,亲朋好友,邻里之间也一定有人议论。
以厚德的尿性,多少也能偷听到些只言片语啊。
我这么综合一想,立即敢肯定,其中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幺蛾子,只怪厚德这个虎比,军情打听的不够,现在后悔好像也晚了。
说实话,这时候我真有拉着厚德,把钱退掉,不干了的心。
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里,半途而废,等于这大半夜都白忙活了不说,何况眼下我真的很需要这一百块钱。
抬眼往棺材里又看了看赵百合,在心里默念一声‘对不起了赵百合’。然后我就对厚德偷偷的招了招手。
厚德一见我招手,冲我微微点头,然后一点一点的移了过来。
当厚德移过来后,我压低声音,把想到的分析给他听。
厚德听完,瞪眼看向我问:“槽,你说老赵头这丫的,不会真敢坑咱们吧?特娘的,哥们我可是三代单传啊!要是我少一根毛,他应该知道我爸非得扒他一层皮啊!”
“滚你大爷的,我特么都不知是单传多少代了,命不比你金贵?扒层皮?玩呢?现在早特娘的是文明社会了,你真当跟港片里演的黑社会一样,没事就动刀动枪的打打杀杀!?”我鄙视着厚德说到!
厚德被我说的哑口无言,脸憋的黑红:“那你说怎么办?先说好,鸭子都快煮熟了,我可不想它飞走!”
特么的,说的好像我想似的,但眼下关紧的并不是跟他打嘴炮,当即我白了他一眼,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到。
“实施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