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女伴吓得尖叫起来,周围的人下意识的想上前拉架,戴孤狼面具的男人回头扫视一圈。
他的眼神极冷,如同一把所向披靡的刀,所过之处,空气都一点点凝结成冰渣,周围的人不自觉停下脚步,不敢上去挨揍。
宋战北被那一拳揍倒在地,而后单手撑地,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
面具脱落,他的脸完全暴露在外面,有人发出小小的惊呼,宋战北却毫不在意,他不像这些人这么虚伪,他来这里,就没担心过身份会泄露。
左脸疼得厉害,宋战北擦了下嘴角,果然擦到一手血。
他用舌尖顶了下口腔,没尝到血腥味儿,冷笑着对唐豫州说:“来得这么快,原来真的很在意那个女人啊。”
唐豫州没有回应,一记凌厉的扫堂腿攻向宋战北。
刚刚被揍那一拳宋战北是没有防备,这会儿自然不会让唐豫州得逞,他迅速避让开,并开始反击。
宋战北虽然当了三年兵,这些年却沉迷声色,没有刻意强化锻炼,身手并没有特别好,唐豫州以前从来没打过架,但在牢里也学了不少本事,两人一时难分胜负。
宋战北并不打算好好打架,找到空隙故意说:“你如果再来早一点就好了,那个女人拜金又势利的嘴脸,我看了都觉得恶心,刚刚她可是迫不及待就跟人走了,看来平时你根本没有满足她。”
宋战北的语气充满挑衅,唐豫州的拳脚来得更猛,两人近身搏斗,骨肉相击发出沉闷的声响,听着都让人觉得牙疼。
宋战北很快落了下风,却不肯认输,故意问唐豫州:“怎么这么生气,是被我踩到痛处恼羞成怒了?”
嘭!
唐豫州抓住宋战北的肩膀,屈腿顶在宋战北胸口。
这一下唐豫州用了全力,饶是宋战北,也忍不住痛得咳起来。
咳出来的气息带了腥甜味道,宋战北不确定自己内脏有没有出血。
唐豫州不解气,还要再打,会所的安保人员冲进来把他拦下,宋战北被两个保镖护着往外走,唐豫州终于沉不住气,追着宋战北问:“她在哪儿?”
宋战北咳得笑出声来,无所谓的说:“她就在这里面,自己去找啊,或者,在这儿等着,她如果宁死不屈,也没人会拿她怎么样。”
“你找死!”
唐豫州甩开安保人员,往前冲了几步又被拦下,宋战北一点也不害怕,直勾勾的看着唐豫州说:“你敢退婚,就要承担得起代价,况且那个女人在乐颂待了那么久,本来就不干净,你不就是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么?”
唐豫州完全被激怒,恨不得把宋战北撕成碎片,那两个保镖被唐豫州浑身的气势震慑,怕宋战北继续说话刺激唐豫州,低声说:“宋少,后门有我们安排的车,我们先送你去医院。”
宋战北放松身体,把重量都压在两人身上,笑着说:“怕什么,你们老板背后靠山那么多,还能怕一个劳改犯不成?”
保镖不敢应声,架着宋战北飞快的去后门坐车。
唐豫州被人拦下,眼睁睁的看着宋战北消失在大厅,很快恢复冷静,揪着其中一个安保的衣领说:“带我去找她!”
安保说:“先生,会所是不登记客人信息的,我们没办法在这里找人。”
唐豫州的眼睛眯起,那人继续说:“为了保密,我们会所也没有装监控,请先生冷静一点。”
冷静?
他怎么可能冷静?
唐豫州推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正要强行去找人,叶念虚弱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唐豫州。”
唐豫州周身狂暴的气息顿时收敛,围在他身边的安保人员让开,叶念用手掩着胸口,绕过满地狼藉,跌跌撞撞的走到唐豫州身边。
唐豫州立刻脱下外套罩在她身上,将她拦腰抱起。
会所的人怕的就是他把事情闹大不好收拾,现在叶念已经找到,唐豫州要走,这些人自然不会阻拦。
叶念很轻,唐豫州抱着她健步如飞,很快走出会所大门,周北开着越野车在外面等着,上车后,周北随意地问:“去哪儿?”
唐豫州说:“去医院。”
周北立刻踩了油门往前,叶念整个人还被唐豫州抱着没放,脑袋被外套盖着,什么都看不见,低声说:“我没事,回家。”
唐豫州没反应,叶念用手扯了扯他的衣摆,重复:“回家。”
她的声音很虚弱,浑身都是冰凉的,唐豫州收紧手,改口说:“回家。”
周北从后视镜看了唐豫州一眼,调转方向回家。
家里瞿阿姨还什么都不知道,见唐豫州抱着叶念回来,惊诧的问:“叶小姐不是去开业主大会了么,这是怎么了?”
唐豫州没理瞿阿姨,径直把叶念抱到楼上房间。
叶念浑身还是软的,使不上力,唐豫州没把她放到床上,而是放进浴缸。
浴缸里没放热水,一片冰凉,叶念冷得瑟缩了下肩膀,外套被拿走,唐豫州拧开热水往浴缸里放。
裙子根本遮挡不住什么,唐豫州很容易看到叶念胸口有小片肌肤红肿起来,还冒出了几滴殷红的血珠。
用热水冲掉,一朵艳丽的玫瑰花刺青便显现出来,那朵玫瑰看上去只有拇指大小,边缘用黑金色勾勒,妖冶惑人。
看了一会儿,唐豫州朝叶念伸出手,叶念唇瓣抖了抖,闭上眼睛。
手掌在离刺青寸余远的地方停下,唐豫州问:“怕什么?”
叶念说:“疼。”
声音都是抖的,可见真的疼得厉害。
唐豫州的眸子暗了又暗,最终收回手没碰叶念,问:“我帮你洗还是你自己动手?”
“我自己来。”叶念飞快的回答,却坐在浴缸里一动不动,感觉唐豫州一直在看她,叶念说,“我要歇一会儿才有力气。”
唐豫州转身离开,屋里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叶念坐了一会儿,慢慢脱掉裙子去拿沐浴露。
腿还没什么力气,叶念有点够不到沐浴露,正觉得吃力,浴室门被推开,下意识的捂胸,唐豫州拿着干净睡衣放到架子上,顺手把沐浴露拿给叶念,从头到尾他都没用正眼看叶念,和刚重逢的时候一样,似乎并不觉得这样的叶念对他有什么吸引力。
做完这些,唐豫州离开浴室,叶念认认真真把自己搓洗干净,又把浴缸清洗了两遍才走出浴室。
回来的时候,叶念没有穿鞋,这会儿也是赤着脚的,下楼的时候才发现脚踝有点痛,不知道什么扭到,肿了起来。
唐豫州在客厅坐着打电话,瞿阿姨在厨房煮饭,见叶念赤着脚下楼,忙把火关小,去玄关处拿了双棉拖过来,惊诧的说:“叶小姐,你脚扭伤了,肿得这么厉害得去医院看看吧。”
瞿阿姨的声音有点大,唐豫州掀眸看过来,叶念不大自在,低声说:“不用,过两天就好了。”
叶念接过拖鞋穿上,瞿阿姨还想说话,叶念看着她无声的摇头,瞿阿姨便把话咽回去,回厨房继续做饭。
唐豫州挂断电话,回头看着叶念的脚踝。
叶念淡淡的说:“没伤到骨头,一会儿用冰袋敷一下,过两天就能消肿。”
这点医学常识她还是有的,唐豫州问:“你现在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