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会写字的人不多,司马相如又想着能让这份檄告最起码要传到乡一级,最后硬是把使团内的官吏也都拉去誊抄。
张远是无所谓的,抄到最后还是要加盖他的官印,要不然根本就不具备法律效应,知道还得求张远一次,司马相如就温顺下来。
可能他觉得低一次头换取一次扬名升官的机会也挺划算的,殊不知道人一旦低了头往后想要直起来就不会那么容易。
“你们这都是要来干什么?”
本想着出门逛一逛,看看李健在不在成都再去看望一下之前那十多个婢女,若她们的生活依旧没有保障,就派些人送她们去长安,结果刚踏出房门,门外就一堆文人打扮的青年站在了张远门口。
“天子使者,我们都是些学宫的学生,今日特地来拜见一下使者。”
领头的青年领着众人对张远拜了一拜。
眼瞅着应该都是文翁培养的寒门士子,张远的情绪才缓和了不少,一大早被这么多人堵门,搁谁谁不想发脾气啊。
“见也见过了,都散了吧,我今日还有些事情要忙。”
那年轻人往前踏出了一步,对着张远恭声说道。
“使者,老师已经嘱托过学生们,说您许久未回到锦官城,今日您正好处于空闲的时间,他让学生们陪您在这城内外逛一逛散散心,还希望使者能将所见所听呈报给陛下,我蜀郡百姓绝对没有违抗朝廷的意思。”
张远笑了笑,这是司马相如的檄告刺,心里想着自己一介布衣,除了与学宫的学生老师们熟识,应该就没有人认识自己了啊。
“学生正是落下闳。”
“你对天文可是一直有着研究?”
张远问的第二个问题就更让落下闳摸不着头脑了。
“学生确实一直钻研天文一道。”
在古代天文学就叫做天文,不叫什么占星什么乱七八糟的,汉书里有天文志,战国时候的天文学家石申的著作也直接以天文命名。
得到落下闳的肯定,张远就能确定这一位就是后世所流传的春节老人。
“不错不错,你一定得努力钻研,一旦在此道上面有所成就,定然会流传千古。”
现在的落下闳比之张远还要小上四岁,被张远说的云里雾里,只好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
不过周围的士子们均都露出了羡慕的眼神,张远跟司马相如是这几年蜀郡最有名气的人了,张远对这一点还不自知,但是在这些寒门士子眼中,去了长安才几年就获封行人令爵位直至左庶长,这是他们不知道要努力多少年才能够得到的东西。
“学生知道了。”
这么一群士子里面有个大人物,让张远很开心,一路上就跟落下闳攀谈起来。
“兄弟,你对现在的历法有什么意见没有啊?”
落下闳赶紧惶恐的挥了挥手。
“您是天子使者,万万不敢如此称呼学生。”
张远也觉得自己有些有着自己的判断不受外界因素的干扰,大脑始终有着清晰地认知,这样的人不管做些什么都会有成就的。
“说的不错,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你就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下去,你一身所学终究会得到应有的回报。”
聊着聊着,张远就走到了李健家在成都城内的这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