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从地上捡起一瓶酒，韩笑对着瓶口开始吹。
这举动令施城自地上站起来，摇摇晃晃一把将酒瓶夺下来。
“你疯了！”
“我疯了！”
韩笑伸手擦拭满是酒精气息的唇，用力过猛，唇瓣有些发红。
“我要被你逼疯了！”
韩笑的脸庞之上皆是泪痕。
这一幕，让施城生出心疼，他用了一些理智才将想要替她擦拭泪水的手放下。
韩笑吸了吸鼻子，脸上洋溢着一抹笑容。
“原本这是深渊，我想把这些秘密藏在心里一辈子，一个人愧疚就行了！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好啊，那就全都跳下来！”
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淡薄。
事实摆在面前，一旦这件事被拿出来公示。
两人还想再继续这样的婚姻关系，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施城突然有些后悔了，他不该激韩笑。
“你走。”
他沉声斥责。
可当下的韩笑是真得疯了，她快被这样的施城逼疯了。
她明明什么都不曾做过，也一直想要逃离这件事，可到头来还是要将她卷入其中。
“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我让你走，你没有听到吗？”
施城也急了，他突然有些怕了。
他怕所谓的真相他难以承受，他怕过去的事情毁了如今的生活。
“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你爸妈和我爸联手，把你青梅竹马的父母逼得自杀了！还把医疗事故栽赃到死人头上！你还想听更加精彩得嘛？”
“你闭嘴！”
施城激动地斥责她，额上青筋直冒。
韩笑突然变得异常冷静，她上前一步，两人离得很近，几乎脸贴着脸。
接下来的话，韩笑几乎是用腹内的声音讲出来，又轻又柔，却像一把刀子插进施城的心上。
“你的父母也是被我爸逼得远走他乡，就连你奶奶死了都不敢出来吊唁，更不敢来参加唯一儿子的婚礼！”
她的眼眸瞪得老大，几乎像是一个灯泡般明亮。
施城像是有一口气来不及喘息，只静静地站着。
“你以为婚礼上那些人是来为我助兴的？”
韩笑脸上流转着一抹讽刺的笑容，“他们是来监视你，一旦发现你父母出现，便一网打尽。绝不让当年的事情被揭露。”
好半天，施城才听懂她的话。
这是略微垂首就看到她血红的眼睛，脖颈上的青筋跳动着，像是一头嗜血的狼。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韩笑，与他所认识的每一桢都不相同。
“你还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
韩笑的情绪渐渐冷静下来，可眸中是挥之不去的失望。
她瞒着施城，瞒着所有人，是因为她从不把自己当做韩家人。
自无意中得知这些事情，准确地来说韩姗姗就跟韩家断绝了来往。
誓死都不愿接受韩栋以这种方式赚得钱。
可终究在他人的眼中，血脉盖过了一切热忱。
即便她再三表示自己不是韩姗姗，而是韩笑，可连枕边人都不愿相信。
这是何其悲哀的一件事，她本独自涉入地狱，到最后还是拉上所有人一并入了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