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妖怪!妖怪啊!”那更夫冷不丁的却是自顾自的就嚎了起来,把张洛尘吓了一跳。
洪洲子却走上前去,啪的一张宁神符就贴在了那更夫的脑门上,“这位老哥,不要怕,不要怕,慢慢讲,慢慢讲。”
这下子那更夫总算是渐渐平静了下来,这洪洲子的声音倒是很有几分安抚人心的本事,随着那更夫渐渐平静下来,总算开始断断续续的讲述了起来。
这个更夫的故事就更加离奇了。
他做更夫十几年,每晚都要在漓州城内打更敲梆子,那一晚他又拿着梆子按时打更,走到城南的时候,心里却是有点害怕,因为城南一带一直以来都不是很太平,治安不怎么好,而且最近半年来传出过好几次有人离奇失踪的传言,那一晚天又特别的黑,伸手不见五指,所以他有点不太敢往那边走,然而工作需要,却又不能不去,没奈何,他便决定不走正街,只顺着城墙遛上一圈便算是完了。
提着灯笼走到了一半的时候,隐隐约约便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他,这更夫回头看时却什么也没看到,自以为自己听错了,急匆匆的想赶紧把这一更打完完事。
然而走了没几步身后却忽然听到扑通一声,紧接着就听到一声惨叫,他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却只看到一个人半截身子趴在地上,挣扎着冲他直叫唤,在那人身后还有两团绿油油的鬼火,那更夫当时就吓得呆住了,眼睁睁的看着那人被拖进了黑暗之中。
他也不敢停留,转身就跑了。
第二天衙役去那里调查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任何血迹,只在地面上看到了两只手在地面抓出的印字。
不过确实有人半夜丢了,却是盐商家的一位公子,大半夜的也不知为啥跑到街上去了,结果被那不自啥妖怪给抓走了。
张洛尘听到这里,却是心中一动,“让我猜猜,你遇到妖怪的那个地方,莫非是在陋巷街么?”
“正是如此,正是如此啊!”更夫却是避之不及的。
眼看着那红衣美女朝着三人望了过来,三人却全都打起了退堂鼓。
“几位小哥哥,这么晚了还在街上闲逛,莫不是迷了路,要不要去奴家那里歇息一下?奴家的阁楼里有上好的美酒,奴家一人孤单寂寞,正缺人陪我一起品尝呢。”
带头的刀疤脸嘴角抽搐了两下,干笑了一声:“我们哥几个是出来抓贼的,可没那闲情雅兴,姑娘的好意我们就心领了,不知姑娘可曾见过一个穿着一身黑的贼人?”
那红衣美女掩面一笑,“贼人倒是没见到,不过那贼人若是没有跑远,想必就躲在附近,不如让奴家陪几位小哥哥一起找找?”说完莲步轻移,朝着三人缓步走了过来。
三人全都露出戒备的神色,“额,这就不必了,那贼人想必是走远了,就不必麻烦姑娘了,弟兄们,我们走。”
说完各持刀剑,缓缓朝后退去,越退越快,没等那红衣女子走到跟前,已然落荒而逃了。
“几位小哥哥不要急着走啊,喂——切!”红衣女子摇了摇头,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忽然微微一笑,冲着不远处的一棵柳树眨了眨眼睛,“还躲着干什么,人家都走了呢。”
一个黑影果然从那树后面钻了出来,那人的身形出奇的瘦削,躲在直径不到一尺粗细的柳树后面,竟然完全没有露出马脚来。
此时身体一阵舒展,恢复了正常的体型,却是一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身材娇小的女子,头上带着蒙面,只露出一对寒星一般的眼眸来,带着笑意看着那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却是露出嗔怒的表情,
“又是你这猫狸子,大半夜的不睡觉又跑去做贼了么?每每被人追的到处跑,又要我来救你脱困。”
被骂的那个黑衣女子却也眉毛一挑,“谁要你这狐媚子来救,我藏得好好的,本来也不会被那几个发现——你这大半夜的穿的这么风骚,莫不是又要去勾引男人了么?”
“我真是想不明白,那些臭男人有什么好的,偏偏要去一个个的招惹,惹来许多麻烦。”
红衣女子妩媚一笑,“你不懂得,做女人的,若是不能找个好男人,有个好归宿,这辈子总归是个遗憾。”
“哈,真是奇了,就你这么挑逗勾引,能遇到好男人就怪了,我看你就是耐不住寂寞,何必说的那么好听。”一边说着一边三两下爬到树上,将一个大布包拽了下来,里面沉甸甸的,显然装了不少好东西。
打开布包,转身冲着红衣女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红衣女子也不客气,走过去翻找了两下,却将一支金钗拿了出来,戴在了头上,又挑了一枚玉环,一只鎏金的镯子。
一边往身上戴,一边满不在乎的说道:“那你便当我是耐不住寂寞好了。”
一番装点整齐,末了,回身冲着黑衣女子嫣然一笑,“好看么?”
黑衣女子愣了一下,月光下,那红衣女子头戴金簪,白皙的脖颈上挂着玉环,玉腕上戴着镯子,看起来相映成辉,却是更添了几分艳丽,却是不由得叹了口气,“好看。”
说完便系好包裹,两人各自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