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楼下传来混乱的声音。
众人现在大多听力普通,只听见底下传来了众多叫嚷声,便知道意料中的搞事开始了。
虞幸在一些人隐含担忧的目光中抛了抛手中的金贵手表,云肆看着他仿佛没什么力气的手腕,最先开口制止:“你……別扔地下去了……”
这可是保命的信物啊,没了所有人都一块儿没了。
虞幸:“……”
他无语地把手表好好抓住,又觉得有点好笑,恐怕这么多“大佬”因为一块表而集体紧张的事情,在出了这个活动之后就很少能看到了,他说:“我们也走吧,估计待会儿就有人会趁机跑到三楼伤人了。”
“你说……负责人能不能拦住鉴画室,一边揣测。
“观赏者是d级的话,负责人就是b级。”上来后一句话都没说的赵一酒突然回了宁枫,冷然而笃定的语气让众人都有些惊讶。
“真的吗?怎么看出来的?”女体验师好奇。
“……感知。”对着虞幸以外的人,赵一酒话都不愿多说,只为了表明一件事,“负责人认真起来应该可以以很大代价杀掉
这只是理论上,首先不是所有观赏者都会被挑唆,大多数肯定是看戏,这样的话,负责人真要用暴力手段,压力也没那么大。
其次,就算要全杀,观赏者也不是站一排让负责人挨个挑战,他们是会到处跑的,肯定有能冲到三楼找画家麻烦的。
总之,他们提前预料到了事态发展,避免了第一波最直接的冲击,现在只需要在三楼的鉴画室中,躲在画家们后面,迎接小部分漏网之鱼。
众人来到鉴画室门口,这一次,门紧紧地关着,虞幸嫌弃地看着门上红色的血液,稍微停顿了一下,赵一酒便上前换了他的位置,伸手敲了敲门。
前来开门的是负责人的手下,那个胖子。
胖子一见到这么多人,咧开了嘴,嘴巴里鲜红的血丝粘在牙上,随着他说话而拉出丝来:“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我听到了一些骚乱……是你们做的吗?”胖子的声音阴阴沉沉,带着显而易见的兴奋。
“啊,觉得我们过来找死了是吗。”虞幸仄仄的,把胖子的想法说了出来,然后道,“我们这些被逼的外来者可没有底下那群人这么蠢……信物。”
他把手表在胖子眼前晃了晃:“我们提醒了负责人一些事,他允许我们在骚乱过程中来这里避难,他很感谢我们,要求你们保护我们不受伤。没做到的话,他回来会惩罚你们。”
“真的?”胖子怀疑地看着他,无论怎么想,负责人都不会说出这么和善的话。
这肯定不可能。
但胖子现在也没有证据证明负责人没说过这种话。
虞幸底气十足悠然推开犹豫挡在路上的胖子,走进了阴暗的鉴画室,里面的画家不明所以,望着突然涌进来的十一个人,在圆桌上面面相觑。
“哟,这是干嘛?”
“来找我要签名啦?”
“底下在吵什么啊,蚊子一样烦死了。”
“我的头呢……”
“各位。”虞幸微笑着打断他们,“我们来鉴画室避一避,等会儿可能会有极端群众冲进来……”
画家安迪一脸不以为然:“极端群众冲起来关我们什么事,我都听到了,他们难道不是想要打你们吗?”
胖子虽然怀疑,但看在手表的份上还是主动关上了鉴画室的门,对这群外来者道:“你们在沙发上坐会儿吧,说不定过不了多久我老板就回来了。”
众人落座,决定交给虞幸表演。
“就算惩罚也只会惩罚这里的工作人员,我们虽然有着画展上的合作,但毕竟不是美术馆的下属,威胁这一套对我们没有用哦~”琳达女士心情看起来很好,她盯着虞幸的身影,试图在对方脸上找到一丝恐慌,“这座美术馆啊,副馆长出了远门,顺便带走了很多安保人员,留下来的出了这次画展负责人,也就是馆长之外,都不是很能打呢~真有人进来,他们不一定能护得住你们哦!”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说到底也是帮了你们的忙。”虞幸语气变得有一些冷,像是对这些人的反应很不满意,“知道那些人闹事用的是什么借口吗?他们说你们的画还不如去几幅赝品好看,也有脸在这里办画展。”
琳达女士的脸色瞬间变了。
其他的画家也露出了不可置信和愤怒的神色,虞幸再接再厉:“他们会来三楼,最大的目标可不是仅仅帮了忙的我们,而是你们这些在他们看来浪费了他们的时间和感情还有金钱,来看一场毫无价值的画展的罪魁祸首。”
“你!”有画家站了起来,本就长得可怕的眼睛对虞幸怒目而视。
“那些赝品都是你们亲眼所见,亲自鉴别,其中的绘画技艺和你们相比如何,想来各位自己心里都有数,也知道我说的究竟是不是假话。”虞幸很不客气,淡定地坐在沙发上,体验师们各自交换了一个眼神,决定一起这么勇下去。
“的确呢,我在二楼的时候不止一次看到过其他观赏者夸赞那几幅赝品,他们一个个对艺术如此推崇,一定见不得一群画家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将真正的好画藏在鉴画室中。”云肆活动着自己的手指,将指节按出声响,“更何况,为了不丢脸,负责人没有把画展出现赝品的原因公之于众,只要们这些提供画作的画家,也将在以后的日子里留下一个巨大的污点。”
说着,他吹了声口哨,像个小流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