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特公司的人此时是懵逼的,少一个爱丽不算什么,少一个沉的话不是沉丢了,而是他们全队丢了。
“这机关”其中一个人刚开口,机关门就自动闭合,宣告着此处机关就此报废,无法使用了。
那人顿了顿,脸上的淡漠褪去,露出一种一言难尽的复杂表情,补全了那半句话:“还挺会搞事情的。”
队长揉了揉太阳穴,打开对讲机:“沉,爱丽,你们还好吗?”
对讲机里传来一阵杂音,代表着对面是有人的,而且大概率听到了他的声音,只是从那边传来的回话的信号被影响了。
之前脱离队伍的几个队员倒是还能正常交流,听到对讲机里的问话,传回来了点信息:“不是吧,沉和爱丽一起踩到机关了?那我还能不能被安全找到啊”
“郑瞻,你老实一点,别凑热闹。”队长对这个回话的队员也很头疼,和沉一样,郑瞻是第一次行动的新队员,他的性格还没有沉淀下来,一路上就他事儿最多,什么都好奇想掺一脚。
要不是郑瞻的能力在墓宫里确实效果显著,他都想揍这小子一顿让他安静点。
“哼,反正我靠着自己也能走正确的路,嘿嘿,现在沉也不在,你们说不定进度会比我慢哦”郑瞻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音色失真,但是那股子欠扁是半点没被削弱。
队长和其他成员:“”虽然说的是实话,但是为什么不能让这虚假的同事情延续下去呢?何必扎心?
“算了,比起郑瞻,更重要的是沉那边为什么会受到信号干扰。”凌恒本质上是个质彬彬的人,他收起阴霾情绪时,是个说话很让人放松的人。
凌恒知道,郑瞻也是个推演者,推演者的性格在这种推演世界里找不出成因,把时间浪费在郑瞻身上简直是愚蠢。
“还能有什么原因。”队伍中一名短发女性道,“他和爱丽一定掉到了深处,某种被鬼沉树力量影响更大的地方。或许会有危险,不过,既然一路上都这么相信沉,队长还不愿意告诉我们真正的原因”
短发女性看了队长一眼,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相信有沉在,他和爱丽都不会有事的,等他们脱离那个范围,一定会主动联系我们的不是吗?”
这女人说话带刺。
但是众人都没有说什么,因为她说的是事实,除了队长,没人清楚沉的底细,在奥斯特公司这种凭贡献升职的地方,沉就像是搅动鱼缸的一根筷子,打乱了他们原本的秩序。
肯定有人不满的,就算因为沉的实力没有生出不满,也总会有疑惑。
他们想问队长,可队长总以“这是老板的安排,我也无权过问”来搪塞他们。
队长沉默两秒:“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继续走,没了沉,我们就不能偷懒了,都打起精神来,准备机器探测。”
黑黢黢的空间内,爱丽感到一阵窒息。
怎么说呢,她现在不知道自己掉到哪儿了,分不出注意力去查看四周。
从倾斜的石壁滑下来,有一路的摩擦缓冲,她倒是没有摔伤,只是紧接着滑下来的沉似乎很轻,滑出一个弧度后,不偏不倚“盖”在了她的身上。
她的第一反应是:完了,沉有洁癖,他能接受现在这个接触面积吗?
第二反应是:我该不该推开他?起来之后他会不会因为心里不爽把我灭口?
这念头仅仅在她脑子里出现了一瞬,就被沉的声音打破。
很意外,沉并不因为接触面积大而洁癖发作,他轻轻撑着地面起身,很绅士地对她伸出手:“抱歉,我砸到你了。你能起来吗?”
“没事没事。”爱丽很想说公司的女人哪有柔弱的,都是把女人当男人使的,随便出去一个都能秒杀一众普通人,哪会因为砸一下就受不了,爱丽拉住沉的手借力起身,“你不用道歉。”
她是真没想到,看起来高冷得难以接近的人好像没那么难说话,意外的绅士。
所以她胆子大了起来,想趁机聊两句:“不过,你比我想象中轻了好多啊,砸下来的时候不像是个一米八以上的人,反倒像是”
像是一截空心的木头。
“没受伤就好。”沉收回手,没有接她的话,好像并不想聊这个话题。
他把手插回口袋里,左右看了看。
这应该还是一片墓室,只是少了夜明珠照耀,彻底陷入了黑暗。
他有极强的夜视能力,但是爱丽不行,他还是拿出了一个手电筒,打开了开关。
在光芒亮起的一瞬间,黑暗里似乎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光亮惊扰。
爱丽汗毛一竖,下意识凑近沉,下一刻,只见沉把光束往周围晃了晃,照到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冒着红光的眼睛。
那是一只只倒立悬挂在石壁上的蝙蝠。
蝙蝠的目光锁定着他们两个人,翅膀张开,扑腾的声音形成一种持续不断且越来越大的噪声,简直比苍蝇精神污染。
蝙蝠也感知到了他们两个,小小的嘴巴张开,露出里面和怪鱼有得一拼的几圈尖牙,高分贝的叫声从中传出,让两人一阵耳鸣。
爱丽皱了皱眉,感觉耳膜一片湿润温热,好像有液体流了出来,大概是耳孔被震穿了。
可一转头,她看到沉的脸色比她还难看。
毕竟新同事,爱丽以为沉对这种生物不太感冒,于是抽出短刀,主动站到了沉前面。
她注意到蝙蝠纷纷拍着翅膀从光束范围外的路径朝他们扑来,快速道:“是吸血蝙蝠,看到了吗,它们畏光,你注意打手电,我来解决它们。”
沉幽幽看着扑过来的蝙蝠,脚步未动,很明显其实并不惧怕它们。
他声音微冷:“一只生活在墓穴里的蝙蝠,身上起码有几千种未知的、对人有感染作用的病菌,太脏了。”
爱丽刚切开一只吸血蝙蝠:“”
沉还补充呢:“还有它们的血,没办法阻止喷溅吗?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