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然,你说冬天了,是不是就快要过年了。”
“还有几个月呢,主上是要提前筹备吗?我让他们先准备着。”
“不必了,我就随口一问。”
潇然疑惑的看着他,大概猜出了几分。
“主子在这苍云阁也待了快一月,不出去散散心吗?”
潇然抬头,看天边晨曦初绽,还是美好的模样。
“也好,你随我走走。”
进入烟都,一如既往的清平景象,他心中有些挣扎,他复仇,究竟是为了私欲,还是公理?不过,自私又如何,这天下绝对没有看上去的清平。
他的想法刚刚萌生,就听见耳畔一对夫妇悄声说。“朝廷又要征兵了,听说最近匪患猖獗,要去平乱。可他们什么人都抓啊,还有没有天理啊。”
他只一月未出苍云阁,天下就乱的如此不成样子了。他知南离多疑,刚愎自用,偏听偏信,这般情形,怕是又受了谁的蛊惑。
“主子?”
潇然轻声唤他,苏祁点了点头,潇然递过一些银两,“老人家,买些吃的吧。”
那两个老人有些被吓到了,转眼又把钱递了回来,“我们两个虽然老了,但是无功不受禄,这钱收不得。”
苏祁不想多说,转身便没了踪迹。潇然安慰老人家,“你们啊就收着吧,当是晚辈的孝敬。”
说完就追着人走了。
“瞧一瞧看一看了,今日绯苑福利。婉妺姑娘挑一人献舞,她手中的铃铛砸到谁,就为谁独舞一曲。”
那老鸨此言一出,召来了很多人,摩肩擦踵得聚集在一起。还有不少人往前挤,她手中铃铛做响,发出清脆的声音,玉手轻抛,铃铛形成好看的弧线,玉指轻弹,暗运内力。苏祁恰好经过,那铃铛往他的方向而去,被人拦了一下。
那人轻轻的晃了铃铛。“姑娘可要说话算话。”
婉妺错愕抬头,见是一面之缘的裴南离。而她想的那个人,似乎一转身就不见了踪影。
南离还摇着铃铛,安静的看着她,等她兑现承诺。
“自然不会食言。”
她从台上下来,瞥了那人一眼,就往绯苑内走去。不远处有一双目光一直在盯着她,她不自在的瞪了回去,却看不到人。
苏祁有些赌气的别过头去,他有些生气,气的莫名其妙。看见她带着人离开的瞬间,就心情差到了极点。
裴南离,我记住你了。
他默默咬牙,“潇然,你去听听他们说了什么,不要暴露行踪。”
“是。”
他负气回了苍云阁。来到那处无妄之地,她走后他一直还保持原来的样子,只是想着那样美好,留着也是个念想。
他忽然发觉,他如今的情绪,很容易被影响。他可能需要冷静。或许一觉醒来,他就能摆脱这莫名其妙的烦躁。
窗外月色如皎,他闭上眼睛,入了梦。
绯苑。初见的不愉快,他还记着,只是对她满满的好奇,促使他一个帝王乔装改扮来这勾栏之地。她的每次出现都让他惊艳,她若即若离的态度更让他觉得有狩的快感。
“请喝茶?”
南离优雅的接过茶,浅浅抿了一口,“姑娘答应的舞呢?”
他直言不讳,毫不犹豫的直奔主题。
婉妺皱了眉,本就不情愿,看他这种态度印象就更差了。
她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公子我今日身体不适,怕是不适合舞了,”说完又咳了起来。
像是染了风寒,南离看她的样子,也是很难受的样子,他生性对风寒不喜,此刻也变了脸色。
“姑娘还是好生安歇。裴某来日再访。”
她轻咳着勉强送了人。
潇然见南离离开,便回去复命。
苏祁听完泛起难得的笑意,“装病,普天之下只有她敢。”
南离坐上回宫的马车,目光深沉的看那亮着灯的一方闺阁,她明显是不想多加纠缠,只是她越如此,越有征服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