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时代,皇权本就是与神权相结合的,所以才有“天子”一说,小黄门被空中的无形力量狠狠教训了一顿,被彻底吓破了胆,还以为是冥冥之中有神明在庇佑七皇子这样一位真龙血脉。从此以后再也不敢轻视七皇子,看着七皇子的眼神也充满了诚惶诚恐的敬畏。
他立刻就冲去御膳房,还掏了自己的私房钱请御膳房的人给七皇子准备了丰盛的膳食。
元蘅再一次将屏幕调成三维模式,看着那个小人坐在房间里慢慢持着丰盛的食物,满意的同时觉得自己更饿了。还是先解决五脏庙的问题吧!
她跟陆与说了再见,然后就关掉手机,将刚刚煮好的白粥放凉喝了。白粥里什么都没放,元蘅还是头一回吃这样的食物,蹙着娥眉填饱了肚子,反正这具身体如今没有了味觉,吃什么都一个样。
这具身体两天没吃东西,吃完后也没完全恢复力气,元蘅左右看了看,锁好大门关紧门窗,就上床睡了一觉。
一觉醒来后,已经是夜幕降临了。
林七娘的屋子建在村头,她能听见村子里鸡鸣狗吠的声音,以及村人们干完活儿回来后闲谈的动静。
系统111认真地给她提建议,【哼哼,林七娘现在面临的困境有三个:1.失去的味觉;2.被抢走的食谱;3.抢走她钱财的叔伯;4.被那些坏人败坏的名声。我知道这个世界有一位神医,距离这个村子不远,赶路只要六天,咱们先去找神医治好味觉,然后学习厨艺抢回食谱,洗刷林七娘欺世盗名的名声。】
111说的方法,也是参考了其他任务者的做法,它觉得按照这个方法一步一步来,应该不会出错。
元蘅却没有这个耐心,虽说她能够靠着手机看到陆与那边的情况,但陆与现在毕竟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娃娃,那些夺舍者一个比一个凶狠恶心,陆与能打得过么?万一夺舍者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启动命运推手把陆与杀了,陆与如今这么弱小的身体怎么躲得过?而表面上看,命运推手所造成的一切都是偶然,她若是想要光明正大地来,根本找不出将夺舍者制裁的证据。
像上个世界对付许梦光的方法是行不通了。
她得速战速决,然后想办法去京城帮陆与。
她洗漱了一番后,就坐在床上,开始回忆着上个世界获得的内功心法。
没错,元蘅想要用林七娘的身体修炼,在元蘅看来,林七娘的一切悲剧来源,不是她太过善良单纯,而是她没有保护这份善良的铠甲与利刃。
倘若她会武功,就能在叔伯下药时提前察觉,味觉就不会失去;倘若她会武功,食谱就不可能会被偷走。
或者林七娘能再谨慎些,直接花用银钱雇佣几个打手,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元蘅现在成了林七娘,钱财食谱味觉都没有,她当然可以努力去学习做菜,然后凭借对火候和调料的精准把控做出合格的菜色,再光明正大地证明自己的厨艺,然后将食谱赢回来。
可那样也太憋屈了,元蘅就不是这样的人。那些祸害林七娘的人可不是夺舍者,没有光环气运加身,更没有能够无形杀人的命运推手,元蘅为什么要与他们虚与委蛇?直接用实力碾压不爽么?
于是元蘅就在系统目瞪口呆围观下,开始修炼内力。
内力是每个人都可以修炼的,区别只在于根骨资质而已,林七娘的根骨不算多好,但元蘅的悟性资质极佳,且她从年涣手里换来的这本内功心法也算是上乘功法,因此她虽然是第一次修炼内力,但是进展极快,短短几日的功夫,就感觉到丹田中出现了一团模糊的气劲,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元蘅体会一番后便不再多想,反正是能让她变得更强更好。
因为内力的滋养,林七娘的身体变得比以前更加轻盈,连发黄的肤色都有了改善。
她对着铜镜照了照,对此感到满意。
内力真是个好东西,等这次任务结束,她就不急着进行下个任务了,赶紧让她本来的身体修炼起来才是正理。
元蘅将林七娘那堆东西收拾好,背了个包袱就离开这座小宅子。
系统111以为她要去给林七娘打抱不平了,正高兴,就见元蘅翻出了地契,来到村长家里,打算将房子卖了。
系统111:……
它结巴了,连忙阻止道:【哼哼你就算缺钱也不能把林七娘的房子给卖了啊!那是人家的房子咱们不能随便做主卖了。】
元蘅对此不以为然,反驳道:“那你帮我占了林七娘的身子前有问过她吗?”
系统111卡壳了,它还真没有。不,换个说法,整个和谐部门的系统都没有。
元蘅道:“既然如此,还要在意一间房子?”
系统111无话可说。
元蘅也不管它,跟村长家订好契约,就以二十两的价格将林七娘的房子给卖了。村里的地不值钱,值钱的是林七娘青砖瓦房。
村长家并不富裕,能用二十两买到林七娘那房子已经是占了便宜,见林七娘沉默地收拾银两和报复,他想了想,还是善意地提醒一句,“你终归是个有手艺的人,到哪儿都能养活自个儿,日后去了别的地方,可不要再告诉家里亲戚了,他们也未必是为了你好。”
即便林七娘失去了味觉,可她的手艺在老村长这样的村人看来,还是十分好的,这样好手艺的厨娘,走到哪里都有生路。林七娘要是个普通女子,也会满足于现状安稳度过一生,可她不是。她的追求是成为像师父那样享誉民间的食神,将师父的手艺发扬光大,如今她被多了食谱污了名声,自觉对不起师父,自责愧疚与痛苦之下,才会一时想不开。
不过现在元蘅来了,她完全不会担心那些问题,和村长致谢后,她说要离开林家村去北方过活,便离开了,走之前,她特意去了一趟叔伯家,告诉他们自己要去京城寻访名医治疗味觉。
林七娘的父亲一共有两个兄弟,林老大和林老三,他排行第二。林父去世后,林老大和老三占了他的家产,后来又靠着林七娘起了青砖瓦房,靠着又偷又抢又骗,这一大家子过起了比所有村里人都要富裕的日子。
以林七娘的视角,目前的她只知道叔伯趁人之危落井下石,还不晓得他们下药害人的事。元蘅自然也假做不知。
而听到林七娘的那番话,林老大和林老三对视一眼,彼此都从眼底看到了贪婪和算计。林七娘走了,那她那套房子,岂不就是他们的了。
林老大推了一把婆娘张氏,张氏立刻就上前,故作关怀地对林七娘道:“七娘啊,治病是头等大事,耽搁什么都不能的那个治病,你放心,你那房子我家会帮你照看着,绝不让它荒废了。”
老三媳妇见老大家的抢先,立刻不高兴了,一屁股将张氏挤开,舔着脸对元蘅道:“七娘你可莫名她胡说,这房子久不沾人气,可不得生出那腌臜晦气,要我看呐,你走的这段日子,我就让我家大娃二娃住进去帮你打理,保管你回来还是一个样儿!”
张氏不乐意了,凭什么三言两语就让老三家占了便宜,当下就道:“七娘那屋子不是有两间房,咱们两家一人一间谁也不占便宜。”
老三家的当然不肯,说你家的房子都那么大了,作甚还要跟她抢那小房子?
可谁会嫌自家房子少啊!张氏当即就骂了起来,说老三家的不要脸。
这两人都是年过半百的岁数,儿子儿媳都有了,如今为了争林七娘这么一间青砖瓦房,几乎要撕破脸打起来。丝毫不顾及在场的林七娘,仿佛已将那房子当做了自己的所有物。
元蘅懒得看她们两人掰扯,直接对林老大和林老三道:“两位叔伯,我要去京城治病,这一路上不知要多少盘缠,你们手头可有钱能借我一些?”
当初林七娘帮这一家子起房子时,两家人一个赛一个殷勤,现在听见林七娘张口想要借钱,顿时哑巴了,一个个有多远退多远,仿佛林七娘是个沾不得的瘟神。
元蘅见状叹了口气,“可这病不能不治啊,看来只好将那房子卖掉换点银钱了。”
这话一出,林老大当即拍了下桌子,对张氏道:“侄女可是要去治病,这钱不能少,咱家虽然困难,但倾家荡产也得帮侄女。还不快去把咱家剩下的二两银子拿出来!”
张氏有些不乐意,但在丈夫的目光下,还是钻进了屋子。元蘅看也未看张氏,耳朵却暗暗动了下,密切倾听张氏那边的动静。
林老三见状也赶忙让婆娘去取钱,也是出了二两银子。加一起凑了四两。
元蘅撇撇嘴,觉得这个数字不太吉利。
这两家人在林七娘身上吸了不少血,养成了村里首富,如今林七娘要治病,他们做足了表面功夫,最后却只拿出来这么点银子,要不是看这钱实在太少,元蘅几乎要被他们精湛的演技给骗过去,以为他们真对害了林七娘的事生了点愧疚心,可惜啊,人渣就是人渣。
拿了银子后,元蘅一句废话没有,转身就走了。
林家人只用四两银子就占了林七娘那漂漂亮亮的房子,得意得不行,第二天就吵吵闹闹地搬家,商量到最后,准备让林老大家的三娃和林老三家的二娃住进去。
谁料刚刚走到门口,就跟村长家的撞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