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1 / 2)

话音和她的疑惑不上不下地落在这儿,场中摄影机叫停,钟有把手里的红缨枪扔给了道具师,然后擦了擦手,转身走了过来。

他站在邱导身边看了遍回放,凌麟看着他迎着日光拍了一上午戏也还是风度翩翩的那副姿态,属实要替圈里不少女演员都嫉妒一下。

她刚想站起身跟他打招呼,钟有却一把按着她的肩膀,自己也顺势坐在她身边,脱了厚重的戏服铠甲,只剩一件白色的中衣,依稀露出精致的锁骨。

他身材很好,瘦,却不是单薄。

是那种看一眼,就要脸红的,恰到好处的性感。

薄薄一层白色的中衣被他的汗打湿,略微贴着他的肌肤,隐约可见衣衫下起伏的紧致肌肉。

欢欢在一旁给他扇着扇子,凌麟看着钟有修长手指拧开一瓶带着雾气的冰水,水珠从他指缝里滚滚落下,他仰头,喝水的时候喉结滚动,下颌线和肩颈弧度都让人赞叹到窒息。

她无意识地舔了舔嘴角,钟有把瓶子拧上,放在一旁的时候漫不经心地问她,“好看吗。”

他看都没看她一眼,却早就知道她在盯着自己。

凌麟犹豫一瞬,但还是臣服于强大的美色,诚实地点了点头,发自肺腑地吹彩虹屁,“师哥可太好看了。”

钟有被取悦地笑了起来,“好看就留下多看会儿,晚上下了戏我带你出去玩,嗯?”

凌麟这几天在剧组没什么事,正愁找不到乐子,一听他要带自己出去,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去哪儿?师哥要带我去蹦迪吗?!没听说这附近有cb哎!”

钟有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怎么,平时喜欢去蹦迪啊。”

凌麟偏着头,一条腿搭着另一条翘起来晃了晃脚尖,“喜欢也去不了啊,女明星不像男明星,被抓到去蹦迪就算是丑闻了”

她挺不高兴地叹气,“你说我又不是去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怎么想去找个热闹地方发泄发泄都不行呢?”

钟有看着她苦哈哈的样子没忍住,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知道你无聊,今晚带你去个清吧坐坐行不行?我朋友开的,可以听听歌喝点酒放松放松,不用担心被拍。”

凌麟看他的眼神简直像看救世主,一把拉住了钟有的手臂,摇晃着低呼起来,“师哥就是我的恩人!我的救星!师哥最好了!!师哥万岁!!!”

一旁导演看似盯着显示屏幕,其实余光早将这边一切都看在眼里,唇角可疑地上扬。

钟有看了眼导演,任凌麟抱着自己手臂闲适地往后仰了仰身子,笑着开口,“导演也一起去吧,今晚有民谣歌手去驻唱,您跟我们一块儿热闹热闹?”

凌麟也转头,热情邀约,“对啊!导演您也一起去吧?”

邱导知道装不下去了,转头瞥了眼钟有,然后和蔼地对凌麟笑,“我都一把年纪了,可不像你们,我可受不了那些热闹新鲜的了!这小子说带你去你就去,你们好好玩儿!”

邱导意味深长一笑,“钟有说好玩的地方一定好玩,他花花肠子可多了,指不定啊,”导演了然轻轻一哼,“有什么好点子等着你呢!”

凌麟转头看了眼钟有,他和导演对视一眼,然后也不多解释,直接拉起凌麟,“走了,去吃午饭。”

邱导笑吟吟又转头去看了遍群演的回放,远处传来钟有吊儿郎当的嘱咐声,“王哥快给导演送午饭了,邱导上了年纪必须按时吃饭,否则回头伯母要怪罪的。”

邱导扬着嗓子笑骂一声“臭小子”,头也没来得及回,就也被助理拉着去吃饭了。

晚上钟有下了戏,换了身衣服就开着车带凌麟直奔“下”酒馆。

凌麟今天换了一条半身的黑色链条皮裙,上身套了件镂空花纹的轻薄露肩七分袖,整个人气质就显得又酷又性感。

钟有也难得穿了条休闲长裤配球鞋,上身一件黑色t,领口带了条长方形的白金潮牌项链,一顶黑色棒球帽扣得很低,遮了他大半张脸。

凌麟难得见他打扮得这么潮酷青春,走在他身边的时候轻轻笑了下,偏头去看他精致的下巴和薄唇,“师哥私服其实还是喜欢这种风格的吧?我看你平时的机场图都挺好看的。”

他从帽檐下垂眼,笑了笑,“出门还是喜欢穿得舒服,只有正式场合不得不穿些修身的。”

“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啊,西装也好看,我记得师哥活动有套日系搭配也曾经上过热搜,那样看起来就会奶一些?”

她想着自己笑了一声,眼睛弯弯地下定论,“倒像个邻家弟弟了,好想捏脸哦。”

说话的功夫就走到了酒馆门口,一块不大不小的木牌高高悬挂,用极其霸道不羁的字体写了个“下”字。

他站在“下”的门口看她,挑眉道,“你想捏现在也可以。”

凌麟在夜色里借着酒馆的暖融灯光打量他,男人的侧脸在光影下显得轮廓愈发精致,鼻梁高挺,就算是帽子的阴影也遮不住他的绝色。

钟有一手插在兜里,因为戴着帽子,说话的时候微微抬起下巴眯眼看她。

凌麟只想了一瞬间去捏一捏眼前这个钟有的可能性

就吓得打了个哆嗦。

她摇头,“算了吧,你这样哪里奶了……?”

一个大狼狗范儿的男人站在面前桀骜地求捏脸,就算她今天打扮得也御出天际了,还是没这个胆子跟这么帅酷一哥面前造次。

凌麟说完就径自走进了酒馆,钟有看着她的背影有刹那的疑惑,但还是很快跟上。

酒馆门口是一条狭长的鹅卵石小路,上面撒了一层嫣红的玫瑰花瓣,凌麟小心地踩在花瓣上,还没见到酒馆的全貌就开始心生赞叹了。

踏花来。

老板是个多么精致爱美的人啊。

两侧墙上悬挂着透明蜡烛造型的暖黄色壁灯,越往里走,音乐声吉他声越清晰,她听见歌手在唱一首ja的《不露声色》。

“吻我还吃我,爱我还难过。

痛过也笑过,失落也复活”

酒吧放的歌很大程度影响了客人的心情,合不合口味很重要。她向来喜欢这首歌,听见旋律就忍不住眼睛一亮,脚步更快了几分。

钟有跟在她身后走进酒馆,就看见了台上正在弹吉他的歌手,和大大小小的十几张木桌。

除了台中央正对的第二排桌子特地为他们留着,其他桌都满员了。

水烟的甜味和雾气弥漫在整个酒馆里,忙碌的服务生,各色清爽可口的鸡尾酒,和低声笑谈着的客人,在变幻的五色灯光下显得迷离又热情。

更热情的是一只几乎半人高的阿拉斯加,它张开嘴不断哈着气热情地朝凌麟奔来,她一双长腿裸露在空气里,蓦地被它热情缠绕,左嗅嗅右嗅嗅,似乎还想舔一口似的,吓得她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轻轻撞上他的胸膛。

身后钟有似乎轻笑了一声,然后想也没想,直接牵起了凌麟的左手,自己左手还放在裤袋里,帽檐微垂,绕过那条憨憨的阿拉斯加,拉着她大摇大摆走到了空着的那桌。

两个不细看脸身材就已经这么惹人注目的俊男靓女走进来,立刻吸引了全酒馆的目光,凌麟一双长腿又白又直,简直不要太让人想仔细打量了。

她有些惴惴不安地坐下,看着对面的钟有小声问,“我们就这么进来,不会被人拍吗?”

没等他回话,一个留着半长发,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件亚麻色的宽松t就走向了他们,将菜单轻轻拍在了木桌上,双手撑着桌子居高临下地看着钟有,“你知道我这桌等你到现在,损失了多少钱么,大影帝?”

他弯腰的时候脖子上戴的长长佛珠晃了晃,钟有慢条斯理地拿起酒单,给凌麟放在面前,然后才懒洋洋靠在座椅上抬起了眼皮,“今晚你流水多少,我补一倍给你。”

“哟,”男人挑了挑眉,倒真没客气,“那敢情好,顺带我这今晚请歌手的钱,你也给我报了吧。”

钟有看他一眼,笑一声,“行,”然后有来有回地提出条件,“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