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虞姬》这部电影播出后,b站的剪刀手铺天盖地地剪辑钟有和凌麟的这段吻戏。
标签打的都是“唯美”、“旷世奇恋”这类。
但这都是后话,其实当天的拍摄并没有像钟有逗她的那样,尴尬地ng许多次。
反而是两个人都超常发挥,无比默契地,在全场屏息中,一次就过了这条。
清醒地与她相吻的一刻,钟有闭上眼,无法控制地回想在休息室里和她的那段对话——
“你喜欢他么?”
她眼泪从脸颊滚落,抿着唇,半晌朝他点头,看起来就像只被丢弃的可怜小狗。
可只有他清楚,到底是谁丢弃了谁。
“那为什么放手?”
凌麟忽然将手指捂住眼睛,哽咽地啜泣,“一段不确定的感情……到最后万一不得不结束,越陷越深,不是更难受么?”
他大概懂她说的不确定是什么。
如果她真以为他是个小理发师,是与她相隔十万八千里的陌生人,而她是当红的女明星……
这确实是很不确定的一段感情了。
“如果,再重来一次,你还会放手么。”
休息室的空调声兀自响着。
许久,她摇头,痛苦地抱住自己。
她说,“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克服自己的恐惧,拿出孤注一掷的勇气去好好爱一场。
尽管失去这段爱让她痛苦,可好像……还是现在这样怀念遗憾更让她觉得真实一些。
他在这个吻里握紧她的手腕,直到分离时她白皙的肌肤隐隐泛红。
不能不知道。
也不该不知道。
她欠缺的那些安全感,他会慢慢补回来。
九月初,影视学院新学期开学大会,凌麟从剧组请了两天假飞回b市。
尽管在美女如云的校园里戴着墨镜,却还是在学生们来来往往去吃饭的时间引起了注意,等她到达老师办公室的时候,“凌麟回校”的消息已经在论坛、微博和校友朋友圈传遍了。
远在几千里外拍摄地的钟有看了眼学校里合作过的学弟们发的照片,对着凌麟远远一个模糊的背影,小青瓜蛋子们激动地嚎叫,“啊啊啊!凌麟学姐回校啦!远远看了一眼,好希望有机会合影啊!!!”
“真人又白又瘦超有气质,就算戴着墨镜遮了大半张脸还是一眼就认得出来是她!简直模特身材好吗!走路带风!我完全不敢说话!!!”
“学姐进屈老师办公室啦!!!听说是作为班长新学期去和老师沟通课程安排的!品学兼优我女神!!”
影帝高贵冷艳地哼笑一声,继续刷手机。
班长不是很正常的吗。
他还不是当了四年班长兼任学生会主席?
这群幼稚小男生,自己不上进,还妄想凌麟能看到他们。
做梦。
凌麟推开办公室的门探头进去,甜甜笑着叫了声“屈老师!”
年过半百的妇人推了推老花镜,看清楚是她以后顿时喜笑颜开,和蔼地伸手招呼她,“凌麟回来了!快来!”
她关上门走进来,和老师来了个热情的拥抱,上下打量,“老师气色越来越好啦!一假期没见,我可想您啦!”
她和屈老师坐下,就像放假回家对妈妈喋喋不休的小女儿一样,“玉桃奖的时候我本来想去后台等您的,但是我还有后续行程,着急去机场,就先走了……”
屈老师知道玉桃奖的事儿,拍了拍她的头,怕她委屈,“下回咱们再见,在台上。”
凌麟看着老师慈爱的目光顿时鼻子一酸。
屈老师是影视学院最德高望重的表演教授,也是最疼爱凌麟的师长。
老师24岁便夺下了玉桃奖影后的桂冠,从带了凌麟以来,一直把她当成第二个自己在培养的,学业上对她严格要求,生活中又处处偏疼她照顾她。
她知道,她对她寄予厚望。
错失玉桃奖以来,她谁也没有告诉过,其实她心里觉得最对不起的人,是老师。
可是今天老师善解人意地主动安慰她,提起这件事丝毫没有遗憾和失望,反而安慰她,下一次,她会亲自在台上颁奖给她。
老师看她眼角红了,连忙拍了拍她的手,打趣笑她,“哎哟,艺术家,这么感性的哦?”
凌麟就被老太太搞怪的语气逗得破涕为笑,不好意思地抿唇,“不是您教导的吗,演员要情感细腻,才能好好观察生活,体悟人生。”
老师顺了顺她的头发,真心地夸赞她,“玉桃奖这事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是无冕之后。”
说完又叹气,“你这孩子心思重,什么都自己憋在心里,我知道你在意,但是真的不必。我敢打包票,你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走,下一届,跑不了你的……毕竟你才20岁。”
哪有二十岁的影后呢。
凌麟也知道,她的年纪是个硬性限制,听从老师的话,也完全没必要为错失的荣誉耿耿于怀。
她点点头,只顺着老师说轻松的,“我努力呀!老师,我可努力了!新戏剧组可苦了,我得骑马舞剑吊威亚的,全程不用替身的!”
“奥哟,厉害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