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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漂亮到星辰失色的眼瞳。

最亮,最深情处,满满当当都是她看着他的倒影。

她在他眼中了。

他没法对着她这样沉迷的神色控制自己,于是下一秒,钟有身子一僵,按住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她甚至分不清眼前这个人到底是师哥还是终有,似乎处于本心,被强大的美色所迷,又或者是被他眼中的情意蛊惑,凌麟抱住他,热烈地回应。

两人说不清是谁抱着谁倒在了宽大松软的床上。

这姿势就太过暧昧了,她喝多了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可他没有。

再继续下去,难免有些不太君子。

但是好就好在,她是凌麟。

从不按常理出牌的凌麟。

正当钟有调动所有的意志力企图结束这个吻的时候,她先主动推开了他一分,在他没来得及意犹未尽的时刻,抬手——

给了他不轻不重的一巴掌。

那双人前向来春风化雨的双眼一瞬睁大,说不出是无奈还是震惊。

他没发火,他没有火可以对她发,尤其当看到凌麟一双眼睛里再度泪水汹涌的时候。

她哽咽着控诉他,“你为什么……为什么……”

他蹙眉,直觉告诉他没有那么简单,耐着性子追问,“什么?”

果然,凌麟越哭越伤心,抓着他的衣服,朝着他质问控诉,“她是谁……”

他顿了一下,现在百分之百确认了。

她跟他分手,真的就是因为那天晚上听见了经纪人的一句话。

钟有简直恨得想再抽自己一巴掌。

既然什么都没有,为什么那天晚上他要手贱把语音关成静音,让她一个人胡思乱想了这么久。

“我该跟你解释的……是我不该犹豫,伤了你的心。”

她醉得糊涂,听不懂他的话,只能是埋头在他怀里嘤嘤地哭。

话说得破碎,有些词不达意,“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把你变成一个挂件儿呢?”

“把你……挂在我身上,时时刻刻不许你跑不见……”

钟有听懂了,她在表达她的占有欲。

她凶得像头奶萌的小老虎,龇牙咧嘴地警告他,发泄所有的醋意,“也不许你去看别人啊……呜!”

人前人后的准影后太不一样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饭圈爱说一个词叫反差萌。

这样的反差,确实太萌了,萌得他招架不住。

他轻柔地去擦她的眼泪,被心爱的人吃醋也是值得高兴的事,“是……我不看别人,我眼里只有你。”

钟有捏了捏她的小脸,勾起唇,爱怜地调侃,“我家小美人喝醉了都这么好看,让我眼睛里还能装下谁啊?”

凌麟依稀知道他在讨好自己,男人声音低沉动听,极大地取悦了她,她嘟嘟囔囔两声,终于肯偃旗息鼓。

钟有抱紧她,叹了一声,垂眼的时候几分无奈,又带着满足,“把我变成一个挂件儿吧,凌麟。”

“把我挂在你的腰上,包上,钥匙上……或者随便什么东西上。”

“让我拍戏的时候也跟着你,跑通告的时候也粘着你。吃饭、睡觉、发呆,时时刻刻都陪你一起。”

一夜短暂又漫长,钟有声音几分虔诚地,和命运祈求似的。

“我也再不想,和你分开了。”

第一缕光钻进她眼中的时候,其实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凌麟浑浑噩噩地翻了个身,在床上半梦半醒地哼出了声,端坐在房间里的骆骆听了,满脑子直念“阿弥陀佛”。

天啦,昨晚上钟影帝是怎么面对这么美貌的醉酒娇花把持住自己的???

堪称人间十大酷刑之首,怪不得今早影帝走的时候,面色憔悴又沉郁……

换谁谁受得了呀?!

正当她满脑子想东想西的时候,凌麟的手在床头抓了几下,扑了个空,顺势睁开眼,蓦然就看见了骆骆那张大慈大悲的脸……

那个表情太正气凛然了,宛如一尊降临人世,净化苦难的菩萨。

她霎时就吓清醒了。

凌麟睁大双眼,从床上猛地坐起来,倒也把骆骆吓了一跳,两个人在面面相觑中诡异地沉默着。

她依稀记得……她昨晚喝多了。

众所周知,人喝多了是不受控制的,想起什么、做了什么,统统都不受控制……

她脑子里有零碎的片段,她昨晚……好像是想起男人了。

这就很糟糕了。

她能想的男人,就只有那位素未谋面的网恋对象,而昨晚她似乎真的抓着一个男人不放……那么这个男人势必不是她远在天边的那位前任。

能是谁呢?

凌麟痛苦地咬了咬牙。

“我昨晚……”

“钟老师早上刚走!”

凌麟双肩肉眼可见地狠狠一颤。

下一刻,她手指死死抓着被子,才能克制自己不在小助理面前丢人地捂住脸。

“哦……”

她企图表现得云淡风轻,好像这样就能掩盖她和钟有……不,是她强留着钟有,在她房间里待了一整夜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