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就看到一位中年女性满脸焦急地扑到了他的身边,兴师问罪道:“尊儿,娘亲听说那金凤族的丫头又给你气受了?”
“哪有!”应尊飞快否决,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怒气冲冲地问:“谁又在娘亲面前嚼舌根?”
“你都五天没回来了,还不许我打听一下你的行踪?”女人拉起儿子的双手,满脸心疼:“还说没有,她一只凤凰鸟爱好也是奇葩,竟然喜欢什么玉霜花,看你这双手都成什么样子了?”
“是我自己要给她寻的,不关阿鸢的事。”应尊有点头疼:“娘,你就别管我们的事了。”
“你要不是我儿子,你以为我想多管这闲事?”女人冷笑道:“咱黑龙族的女子不论是长相还是身材,皆不比他金凤族的女子差。要我说她爱嫁不嫁,有的是大把的女子愿意嫁你。”
“那可不行,这婚事可是父皇给我订下的。”应尊赶忙摇头:“除了阿鸢我谁也不娶。”
“看来你龙皇的脸是不想要了。”女人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儿子一眼,气呼呼地走了。
应尊无力地躺在椅子上,招了侍卫来,低声问:“这几天宫里发生了何事?”
“其他倒是没什么,就是前几天太后她老人家召了几位貌美的女子去她的宫里陪她说说话。”
“你下去吧。”应尊头疼地挥了挥手。
躬身准备离开的侍卫,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硬着头皮提醒了一句:“龙皇,再过五天就是春日宴了。”
应尊的拳头,蓦然攥紧。
龙族性淫,在每年的春末夏初之时,他们也会有轻微的发|情期。
而这个春日宴,便是没有伴侣的男龙女龙凑到一起,互相看对了眼便可以结伴一起渡发|情期。
由于他们子嗣繁衍艰难,一般在发|情期结束极少会有龙女怀蛋,所以也不用担心后续的养崽问题。
他去年渡的成年劫,发|情期的时候刚承受了天雷之劫,那时候浑身都疼只能躺在床上,自然体会不到身体被□□驱使的感觉。
可是今年,这还没到发|情期呢,他只要一想到阿鸢就浑身燥热,有种要流鼻血的感觉。
更重要的是,前阵子龙崈那浑蛋也成年了,万一他把阿鸢拐走了……
这么一想,应尊顿时焦躁起来。对要离开的侍卫道:“你去我母后宫里找个年轻的侍女过来。”
侍卫:“??”
他家龙皇这是想通了,不再在那位大公主的梧桐木上吊死了?
尽管满头疑惑,侍卫还是去太后的宫里。
原本正生儿子气的太后,一听儿子要侍女,也以为他是想通了。不但点了两个侍女,还特意在这回进宫的女子中挑了两个最貌美的年轻女子一并给他送去。
应尊见一下子来了四个,也不在意,只是漫不经心地问:“你们一个一个来,说一说你们都喜欢什么?”
四个女人声音甜甜的一一说了。
有喜欢陪人说话的,有喜欢写字的,有喜欢弹琴跳舞的,还有喜欢烹饪的。
应尊听完满脸怪异,轻声问:“你们就不喜欢珍贵首饰,漂亮衣物,或者是灵植灵果啥的吗?”
四个女人一面脸红,一面坚定地摇头:“我们女孩子,只喜欢这些。”
她们才不是那么物质的女人,要知道成为了龙皇的女人这些东西都唾手可得。没有嫁给这个男人之前,人设一定要高贵的纤尘不染。
她们每人精心挑的这一项,可都是能讨男人欢心的。
“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应尊心情很不好地挥了挥手。
等人都走了,他才沮丧地自言自语道:“原来女人都喜欢这些呀,怪不得我每次送阿鸢衣服首饰她都没啥反应,原来她压根就不喜欢。”
第二天听说龙崈去金凤族了,应尊再也呆不住,也偷偷地跑了过去。
看到那坐在院子里下棋的一男一女,躲在树上的他肺都快要气炸。可是昨天他才堵气离开,今天又拉不下脸凑过去。
在树上呆了快半个时辰,两人那盘棋还没有下完,他顿时不是滋味起来。就那么几颗玉子外加点格子,他们就能玩这么久,是故意想要腻歪在一起吧!
应尊心里都快要酸死了,他摘了一片树叶用上灵力飞射过去,直接就把玉盘给切成了两半。
看他们还怎么下棋。
“应尊!”
凤鸢的视线看了过来,双眼里满是怒火。
“咋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某人从树上跳进了院子里,梗着脖子道:“大不了我赔你一副,肯定比这个更好!”
“你以为你是龙皇,所以什么都能赔了是吧。”凤鸢冲了过来,一下子就揪住了他的头发,使劲地拽了拽:“这是我父皇送我的成年礼,你赔的再好也比不上它!”
“哎哟!”某人痛叫了一声。
看到女孩发红的双眼,应尊这才意识到他闯祸了,心里有点慌,赶忙道:“阿鸢你别生气,玄武族会炼器,我可以让他们帮忙还原……”
“碎了的东西就是碎了,即便还原,还是会有裂痕存在。”龙崈在一旁凉凉地来了一句。
“你闭嘴!”应尊咬牙切齿地吼了一句。
如果不是这货阴魂不散,他又怎么可能弄坏阿鸢的玉盘。
“该闭嘴的是你。”凤鸢扯着某人的胳膊,就把他往院外拖去。
她暂时不想再看到他。
“阿鸢你别听他瞎说,玄武王炼器很厉害,我保证把玉盘恢复的跟原来一模一样。”应尊的求生欲很强,扒着门不走。
凤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玉盘恢复不了,你就别来见我了。”
应尊蔫哒哒的把碎成了两半的玉盘捡了起来,放进了袖袋里,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等他走出院子后,狠狠地用左手拍了自己的右手一下:“让你不听话,刚才为什么就不能忍一下?”
等抵达玄武族,应尊拿出玉盘,有些紧张地问:“能修好吗?”
年过半白的玄武王点了点头。
应尊松了一口气,满脸严肃地叮嘱道:“那你好好修,一定要修复的一点裂纹都没有。”
“那不行!”玄武王慢悠悠地摇了摇头:“不管怎么修,肯定会有痕迹存在。”
“不行也得行!”应尊握了握拳。
要不然他媳妇儿就飞了!
应尊蹲在玄武族王的王宫里无聊地拔着水草,视野里突然多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他顿时双眼一亮:“阿鸢你来了?”
她是不是也舍不得他?
下一秒,他就被一道无情的声音泼了冷水。
“我是来看玉盘什么时候能修好。”凤鸢迈步往屋内走去。
见玄武王在忙,她也没有去打扰,默默地坐到了一边。
应尊有些紧张,想到那些女子说的话,他凑过去低声道:“阿鸢,你想找个人陪你说话吗?”
“不想!”
“那你想写字吗?”
“不想!”
这两样都不想呀!
应尊摸了摸头,低声道:“那你如果想唱个歌跳个舞啥的,我也没意见。”
凤鸢眼神怪异地扫了面前男人一眼,他脑子是被驴踢了吗?居然想让她给他唱歌跳舞,他怕是还没睡醒。
应尊被看得有点毛骨悚然,以为又猜错了,随后又弱弱地表示:“如果你喜欢做饭,不管多难吃,我都不会嫌弃。”
据说他母后当年有一段时间就特别喜欢做饭,他父皇都吃吐了,可见有多难吃。
生活终于对他下手了,不就是闹肚子嘛,只要阿鸢能高兴,他都能忍。
还想她做饭给他吃?凤鸢快要气死了,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你果然是个笨蛋。”
话落,她气冲冲地走了。
应尊满脸疑惑,他一直在哄她,怎么没有把人哄好,她反而更生气了?
玉盘修复好已经到了春日宴这一天,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破损的痕迹,但是把玉盘拿起对着阳光一照,还是能清晰地看到一道断痕。
应尊硬着头皮去找凤鸢,又在她的小院里看到了打扮的一身骚包的龙崈,他把玉盘递了过去,结结巴巴道:“修……修好了……”
“咦!”龙崈满脸惊讶,接着就把手伸了过来:“我好像看到点裂痕……”
“哪有裂痕,是你眼神不好。”应尊紧紧地护着玉盘,冒火地吼道,视线却有点不敢跟凤鸢对视。
凤鸢还有什么不明白,她定定地看着紧张的额头快要冒汗的男人,沉声道:“把玉盘放到厅堂里的桌上去。”
应尊惊愕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便欢欢喜喜地跑进了屋。
龙崈收起了脸上的笑,有些失落道:“你还是选择的他?”
“他挺好的。”凤鸢勾了勾唇角。“我也从未想过会选择别人。”
虽然那家伙有时候傻了一点,性子也冲动了些,但她从来没有因为这些而否定掉他的那些好。
应尊出来的时候龙崈已经走了,他酸溜溜地问:“他是不是想邀你参加春日宴?”
“你去吗?”凤鸢轻声问。
“我是有未婚妻的人,为什么要去参加这种单身兽的狂欢。”应尊满脸严肃道。
凤鸢点了点头,抬脚便要往屋内走。
应尊下意识拉住了她的手,迟疑道:“你也别去好不好?那些兽要么送点东西,要么就是跳个求偶舞,这些我也可以做到呀。”
凤鸢视线把男人从上到下扫了一眼,随后勾着唇角道:“你跳个求偶舞,春日宴我就跟你过。”
应尊满脸惊愕,他堂堂一龙皇,跳这个很丢龙呀。
可是想到春日宴的福利,他最终咬了咬牙,化成龙形在半空中扭了起来。
龙族所谓的求偶舞,其实就是龙形的时候扭成各种形状,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向心仪的对象展现他们强健的体魄,优美的身姿,威武的龙角。
总之,这个舞很骚气。
在地面的凤鸢,一张冷脸再也绷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而应尊经过这一舞,自然过了一个荡漾的发|情期,也终于抱得了美人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