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端端在警局里待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吴苍松和柴静云就带着律师前来保释她。
因为那个女生还没有醒,吴端端拒不承认人是她推的,两个监控都被人挡住,疑点重重,现在又律师为她担保,警察告诫她不能离开本市,随时保持通讯畅通后就将她放了出来。
吴端端跟着警察走出看守所时,正想着昨天吴霄霄笔录的事情,在自己还没有承认人是自己推的情况下,她居然那么爽快的就承认了。
她这分明就是要让自己做牢的节奏,说不定原主推人坠楼这件事另有隐情。
“端端……呜呜……”
吴端端正想得出神,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哽咽的女人的声音,她抬起头正对上了柴静云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片刻之后柴静云就过来抱住她,哭得更大声了。
“端端,你别怕,呜呜……妈妈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虽然柴静云,已经哭得不能自已了,还不忘安慰吴端端。
吴端端一直是个孤儿,从来没有感受过母爱,见柴静云这样担心自己,忽然有些感动了,她刚想抬起手来,帮她擦眼泪,脑袋忽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脚下也变得虚浮起来,下一刻就晕倒在了柴静云的怀里。
吴端端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医院,头上吊着一个吊瓶,里面的液体,正缓缓流进她的血管。
清醒过来的吴端端,第一反应是抬起右手,看向合谷处,但是让她万念俱灰的是,那个纹身依旧在!
所以,她还是没能回到现实世界去,所以,她还是逃不过三年的牢狱之灾。
忽然她感到脑袋一阵刺痛,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忽然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吴端端,喜欢一尘是我的自由,你凭什么不许?”
“凭什么?就凭我是他女朋友,你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你配爱他吗?”
“我可能没有你家有钱,但我对一尘的爱绝对比你的多!你说你爱他,有多爱?能比命还重要吗?你敢为他去死吗?”
“你有病吧,他现在是我男朋友,我们快活着呢,为什么要去死。”
“呵呵,不敢?都不敢为他死,还说什么爱他?你不敢,我敢。”
最后的画面是那个女孩纵身一跃,原主想去拉她,却已经来不及了。
“端端,你醒了。”从外面进来的柴静云,看吴端端自己坐了起来,连忙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头还晕不晕?”柴静云说着手已经抚上了吴端端的额头,这一次吴端端没有避开。
“那个女生怎么样了?”吴端端没有回答柴静云的问题,她现在最关心的是那个女生的生死,虽然已经知道她是自己跳下去的,但如果她死了,在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是青白的情况下,自己这牢狱之灾怕是不能幸免了。
问出这话后,吴端端明显感觉到柴静云手顿了一下,然后极力的掩饰着心里的不安,看着吴端端道:
“你先别管这些,好好休息,有爸爸妈妈,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吴端端知道柴静云这话不过在安慰自己,能有什么办法?那个警察说的很明白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更何况现在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社会影响这么恶劣,就算原生的父母想要走后门,想保住她,也是不可能的了。
“妈……”这时一个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吴端端寻声望去,见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坐在轮椅上被人推了进来。
那女孩长着一双钝圆的杏眼,眼神干净清澈,五官小巧精致,化着淡淡的妆,整个人给人一种清纯娇柔之感。
这个女孩正是吴端端的明星姐姐——吴宵宵。
“端端,你好些了吗?”她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床上的吴端端关切的问道,见吴端端不说话,又看像一旁的妇人:
“妈,都怪我,没有拉住她们,才……”女孩说着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气,看起来自责极了。
“宵宵,这事不怪你,你还为救人扭伤了脚。”柴静云看着吴宵宵说到,语气透着几分疏远,完全不似对吴端端的亲昵,毕竟不是自己的亲身女儿。
“那个女生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不会有危险吧。”吴宵宵像是想起什么来,关切的问到。
“你爸爸过去处理了,说是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要是死了,我们端端就……”柴静云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妈,你别担心,端端不会有事的。”吴霄霄见柴静云哭,连忙安慰到。
“昨天你在笔录里说,是我失手将杜可欣推下楼的?”一直没说话的吴端端,忽然开口向吴霄霄问道。
“我,我……”吴霄霄眼里闪过一丝慌张,说话也有些吞吞吐吐,沉默了片刻,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看着吴端端道:
“端端,我这么说只是想帮你减轻责任。”
“杜可欣是自己跳下去的,姐姐却说是我把她推下去的,这是想帮我减轻责任?”吴端端定定的看着吴霄霄质问道。
根据原主的记忆,吴霄霄刚到楼顶,正好看到杜可欣摔下去,她奔过来时摔倒了,才扭伤了脚,她根本没看到杜可欣是怎么摔下去的,现在却直接告诉警察是自己失手把人推下去的。
吴端端知道这个姐姐之所以迫不及待的告诉警察,是原生失手把人推下去的,是因为杜可欣死了原生会判三年以上,不死去也要判一年以上,只要原生坐了牢,原生和楚家的婚事肯定成不了,但楚家并不只有原生这一个女儿,到时候姐姐代替妹妹嫁过去也不是不可能。
“端端,这……我也想说是她自己跳下去的,但这样撒谎警察是不会信的。”吴霄霄的脸色有些为难,一看就是不愿帮着吴端端撒谎的样子。
是呀,杜可欣根本没有跳楼的动机,有谁会相信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吴端端说出的实情,在别人看来,不过是想逃脱法律责任而找的借口罢了。
“端端,妈妈知道你肯定不是故意的,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应该想办法如何解决,而不是撒谎推脱。”
果不其然,连原生的妈妈都不相信,别人又怎么可能相信呢?
吴端端没有再做解释,她知道现在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是徒劳。
吴霄霄走后,柴静云看了看吴端端头上的吊瓶,见里面的液体快见底了,按下床头的呼叫器后对吴端端道:
“端端,你的营养液快输完了,我叫护士来帮你把针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