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穿着周遡落在休息室里的白色衬衫。
Oversize的身形堪堪遮住到大月退的根部。
她抱着白色的床单,床榻之间还残留着他睡完的温度。
还有他身上隐约的杜松味。
枕头的松软,还有被单里香香的被阳光暴晒过后的味道,都让阿呆睡的很沉很沉。
感觉是这三年睡过最暖的觉。
以至于周遡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都察觉不到。
也许对他们两个人而言,都是如此。
这三年,阿呆算是转的犹如陀螺,疯狂的高速的学习工作比赛。
四年的课程,硬生生得被她压缩到三年完成。
更别说其中还有各种各样的艺术展比赛和实习工作。
她像是一只不知疲倦的鸟儿,在各个活动中穿梭,寂静无人的深夜里,她就疯狂的画画。
她的那些画,到最后竟成了支撑她生活的主要经济来源。
阿呆也因此感到一丝骄傲。
她没有靠周遡,她靠的是自己的双手,去养活自己。
虽然很幸苦,到那时值得。
所以一毕业后,就有猎头前来挖角她回国。
因为她在国外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
而周遡,在不眠不休的这三年里,成绩更是让所有人都瞩目到了。
他成功的掌权了周家,并且肃清了不少之前周老爷子残留的旧部。
与此同时,加大了投资的力度,将周家这个大树将倾的颓势力挽狂澜。
这也是为何董事会可以力排众议,愿意扶持周遡,稳稳坐在周氏集团掌权人位置上的主要原因。
陈生当年说的没有错,周遡就是为此而生的。
有他在,周家才不会倒。
他是天生为此而生的领导者。
因此这一觉,疲惫不堪的两个人都睡的格外踏实。
阿呆醒来的时候,周遡已经离开了。
她披散着长发,里面只着一件黑色的吊带。
睡眼惺忪。
休息室里寂静无声。
阿呆揉着眼睛,发了会儿呆后,才想起来去看时间。
手机上显示六点过五分。
唔。
阿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点饿了呢。
桌子上放着一人份的甜点,还有金色的叉子。
显然是周遡临走之前给她准备的。
阿呆拿起叉子,挑了一勺。
唔,是她喜欢的口味。
软绵的巧克力在她的舌尖化开。
带着磨砂的朱古力颗粒,还混着咖啡的苦涩。
三年的时间,他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口味。
她喜欢和有关巧克力的一切。
因为甜甜的,可以短暂的忘记生活里的苦闷。
阿呆满足的眯上了眼。
好好吃。
她满足的舔了舔舌尖。
却没发现唇角沾上的一抹黑色。
她踢踏着拖鞋在休息室里的晃了晃,更衣间里井然有序的陈列着一套套西装。
适合晚宴的,适合开会的,适合休闲的。
一套套熨烫整齐的放着。
阿呆一列列的看过去。
她忍不住的拿起一件衬衫,深嗅,唔,是她的阿遡身上的杜松味呢。
整个休息区安静到落针可闻。
她好像记得,在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周遡有说过,他下午要去趟度假村的新开发区域勘查。
她当时说了什么?
阿呆呆呆的回忆了很久。
哦,好像是让他早点回来,她想要去吃大学城隔壁美食街上的龙虾炒饭。
因为那家摊位上的龙虾炒饭过了八点就不供应了呢。
临走之前,他说他知道了。
说一定会带她去吃龙虾炒饭的。
唔。
她的脾气他还是那么的熟。
吃不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就会发脾气。
她可以不需要名牌的包包,有可以不需要华丽的鞋子,但是她唯一的嗜好。
就是吃。
所以双下巴又出来了呢。
阿呆揉了揉自己的下巴颏。
唔。
等吃完今天这顿龙虾炒饭之后就开始吃草。
她在心里暗下决心道。
没过多久。
在玩腻了整个休息室的空间之后。
阿呆又拖着拖鞋打开了休息室的门。
她以为所有人都出去了,因此休息室里才这么安静。
但是她却忘了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那就是隔音太好。
因此猝不及防的。
阿呆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就这样的被万众瞩目了。
外面,站满了一圈穿着正式西装的人,一个个面色凝重的坐在周遡对面的沙发上。
有的甚至直接站立着。
面若菜色,还有直接拿出手帕,擦拭着额头上的汗。
而周遡面色也算不上好。
像是刚刚发了一通火。
气都还没消。
不是......出去了吗?
阿呆这一刻,脑海里只闪现过这样的一个念头。
周遡看见休息室门口出现的阿呆。
他阴沉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下,只是当看见她身上单薄的衬衫和光洛着的腿,脸色又暗了下去。
“对不起,我以为外面没有人……”
阿呆局促的拉扯着衬衫。
杨一鸣适时的轻咳才换回大家的注意力。
那些人这才识趣的垂下眼皮。
可惜周遡的动静他们一丝一毫也不会放过。
时不时的用余光偷瞄着两人。
这么大的一个瓜,他们可算是吃着个新鲜的了。
周遡起身。
他解开身上的西装外套,走到阿呆的身边,给她披上。
阿呆仰起头。
脖颈的线条像是一条完美的曲线。
眼神里亮的像是黑夜里的星星。
又犹如误入歧途的小鹿斑比。
“睡醒了?”他低敛下眉梢,凑近她的身边,“蛋糕吃过了?”
“嗯,”阿呆羞红了脸,她紧了紧肩膀上的西装外套,“打扰到你们了吗?”
她也没有料到,这个时候他居然在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