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车的引擎声轰鸣。
深夜的高速空无一车。
这条路段直接被封。
显然这帮人为了会一会周遡,下了血本。
夜幕四合。
整条高速上笼罩着层薄雾。
似是给这些豪车披上了层纱。
因而穿透薄雾打的大亮的探照灯则逼仄着观众的眼。
耀眼夺目。
无法睁开。
引擎声则像是协奏曲。
鼓噪着人心。
那群啦啦队的女生扭动纤腰,舞的正欢。
而为首挥动红布的女生腰肢曼妙,露出纤细的腹部与笔直的长腿。
脚下的恨天高能踩死人。
嘴里念着的,都是周遡的名字。
多伦多曾经一战封神的周遡。
太多人想见到他了。
那个活在传闻里的人。
“你就是周遡看上的女生?”
阿呆被一道女声逼得回了头。
为首的女生剃着短寸,耳后纹着一道青黑色类似翅膀的Tattoo(纹身)。
而她的手臂旁若无人的勾在Naomi的肩膀上。
可见两人的关系亲密的很。
阿呆还没开口。
王冕就挡在阿呆的身前。
他环绕着手臂,玩世不恭的回应道:“陈大小姐,有事儿?”
王冕整个人吊儿郎当的,跟赵柯似的都没个正形。
但是却也是这个动作,阻隔了阿呆与外人的直接视线接触。
阿呆向后退了两步。
躲在王冕的身后。
默不作声。
“没事儿啊,就好奇呗,”叫陈小姐的这位眼神赤.裸.裸的勾看着阿呆。
她嘴里嚼着口香糖,语气大喇喇的:“看看DylanChow喜欢的姑娘长什么样,外面风言风语那么大,我来看看是不是长着三头六臂。”
圈子里传的神乎其神了,说是周遡为了这姑娘不但得罪了陈麒,似乎也和张强闹了不愉快。
更别说吹了快要成了的Naomi。
只是见到了,没想到竟是这般模样。
五官寡淡到放进人群里都摸不着。
陈大小姐不是一般的失望。
“找事儿呢?”王冕面露鄙夷的神色,“帮这样的女人出头,陈露你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那女人指的是Naomi。
在王冕的心中,Naomi这样的,和外围女没什么区别。
说是出来卖的也不为过。
顶多就是贵点。
“怎么了?指谁呢,这我闺蜜,”陈露不爽,直接甩脸,“告诉你,她,我罩着。”
陈露脸色难看。
放出的话显然是冲着阿呆这帮人说的。
她今天来这个局,就是为了给Naomi撑场子。
谁叫她睡了她。
而Naomi阴毒的眼死死的盯着阿呆。
恨不得将她的身上烧戳出个窟窿来。
阿呆怯怯的向后缩。
这一刻,她恨不得希望自己成为透明,在人堆里不存在。
她还以为和Naomi的事儿能了了,哪知道还在这儿等着她。
真是冤家宜解不宜结。
她叹了口气。
似乎明白了刚刚王冕对她说的。
因为周遡喜欢她,对她特别,这就是最大的原罪。
所以她才会一次次的,不断的深陷入漩涡里。
周遡喜欢她这事儿阿呆并不觉得。
但是相比较于其他的人。她与周遡的确是走得近。
周遡知道她喜欢他。
却不动声色。
没有远离,没有讨厌,也没有让她滚远点。
还喜欢动不动就怼她,逗她玩儿。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阿呆很笨,她不懂这群人玩的男女之间的游戏。
她小心翼翼地守住自己的真心。
不让它沦陷的太快。
至少这样可以在周遡像玩玩具似的玩腻她之后。
走的洒脱点。
总归他们不是一路人。
阿呆也明白这场无疾而终的单向暗恋。
就像是在便利店里购买的649彩票。
和过了期就该扔掉的凤梨罐头一样。
注定没有结果。
只是她觉得Naomi太输不起了。
喜欢就该是一件拿得起也放得下的事情。
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撒泼。
只能失了身份。
彼此都该保存着最后的颜面。
爱而不得是人生常态。
阿呆很庆幸自己很早就懂。
所以对于周遡,她不曾强求。
也不敢。
但是这帮从小被骄纵到大的人根本不懂。
只因为周遡表面上与她的亲近。
便妒忌她,将她视为眼中刺,肉中钉。
阿呆好难。
事实根本不是这些人所以为的那样。
而她却在背负着所有的责难。
——
Naomi下车看见阿呆和周遡旁若无人的亲昵立刻脸就黑了。
往昔那些耻辱的回忆闪现过脑海。
她今个必须要找回脸来。
要知道,之前她被周遡找了茬,他的这一举动无异于是直接撕了Naomi的脸。
让她在这个圈儿里沦为笑柄,根本没法立足。
因此Naomi下了车,便搭上前段时间把她睡了的陈露来给她找回场子。
就像周遡当初来给阿呆撑腰一般。
只是王冕却不这么认为。
他看着陈露,抿了抿嘴里的牙签,嗤笑陈露道:“呵,陈大小姐这是给姐妹撑腰呢演一出姐妹情深的戏。”
Naomi看上去是找对了人。
陈家,毕竟也是高门。
只可惜。
王冕又说:“别逗了,陈露,是人给你睡了还是你是双儿的秘密被人攥在手里了,居然来给这样的货色找回场子。”
他直接毫不客气的抖露出陈露一直以来隐藏着的秘密。
仿佛是当众给了陈露一记响亮的耳光。
众人吃惊。
虽说陈露打扮中性了点,大家有点怀疑,但是她却一直没对圈内好看的姑娘下手。
因此怀疑只能是怀疑。
无人证实。
而这秘密如今却被王冕旁若无人的大剌剌的说出来。
犹如揭开了最后一层纱。
不留情面。
陈露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但很快又镇定了下来。
她掏了掏耳朵,不屑的嘲讽道:“你他.妈说什么呢王冕,说我是双?还是说我是lesbin?呵,这话我年年都在听,也不换个新鲜点的话题说说。”
明面上,陈露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她不能让任何人能拿捏住她的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