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避开猛烈的喜欢,自然也不会有悲痛的来袭。”顾鸣和往常一样,合上书籍。
顾九嵘坐在窗台上吃一个苹果:“你今天又看了什么奇怪的书?”
“只是一些平常的老书而已。”顾鸣笑,“怎么,最近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顾钺很忙,没时间陪你吧?”
顾钺最近在忙着些什么,似乎和他之前与顾九嵘说过、要外出的行动有关。顾九嵘并不知道细节。
他懒懒回答:“还有什么地方好去的?”
现在星都经济实在不景气,重建工作好像永远完成不了。他平常和顾钺在一起,还体会不到这种氛围,可只要稍微出去转悠半天,那种萧条的气息仍然会迎面而来。
如果“黑斗篷”要挑战联盟或是进行什么行动,这是段很好的时间。
顾鸣说:“只要你想,什么地方我都可以带你去。”
顾九嵘刚想和平常一样,吐槽下他的状似深情,突然就想到了许飞扬。
那个在十年前和顾鸣关系亲密的人,同样来自地球时代,自己投资了一部没被人看好的电影,写了些没发表过的诗歌。
他去哪了呢?
这问题肯定不能直接问顾鸣。而且顾九嵘怎么也不相信,谋杀案与顾鸣毫无关系,不然那现场的留言也太过巧合了——顾鸣几小时前念了句子上半段,下午顾九嵘就在凶杀现场看到了留下的后半段。
还有顾鸣从骨子里透出的阴冷疲惫。
顾九嵘回答他:“我不想去哪里,”他跳下窗台,把苹果芯丢进垃圾桶,“我回去了,你这里太无聊了。”
他本来过来,是要看顾鸣那些关于星舰武器的书籍。顾鸣负责这个领域,有的藏书比顾钺家里的详细。现在他看得没耐心了,自然想走了。
顾鸣弯起眼睛笑:“我送你。”
第无数次,顾九嵘心想我何德何能啊,能被这么照看。他不相信自己身上的什么闪光点,真能让顾鸣念念不忘,但这逢场作戏的时间未免太长了吧?
他们来到门口。
顾鸣说:“你要是还想去‘鲸落’就跟我说,我们还没跳过舞呢。我那天在庆典舞会上看到你和顾钺了,没想到你还会这个。”
“是顾钺教我的。”顾九嵘说,“‘鲸落’现在都没什么人了。”
顾鸣摇头:“‘鲸落’的最高层不一样,那里只有部分人才能进去,比如我。里头的氛围可没有任何变换,毕竟有钱有权,只要世界不是真的末日了,就不会有多少影响,不是么?”
“不知道,”顾九嵘说,“我太穷了,理解不来。”
顾鸣笑:“你真可爱。”
“……”明明顾钺也说过同样的词,但顾鸣不知为何就让顾九嵘打了个哆嗦,有些恶寒,“别拿这个词形容我。”
“不,我是认真的。”顾鸣说,“你比大部分人都可爱,没有什么心机,很直率纯粹。每次和你相处的时候,都不用想任何多余的东西。”
顾九嵘:“……你是在变相说我智商低么?”
“怎么会呢。”顾鸣仍然是笑,“喜欢都还来不及。怎么样,把你放在顾钺身边那么久了,那家伙都没什么动静,像块石头。而我可是在这里一直等着你的啊。”
“又不是我拿胶水把你脚粘原地了,”顾九嵘翻了个白眼,“想走就走啊。”
顾鸣摇头:“我可是很难缠长情的……但是你要小心了,如果太纯粹美好,很容易会让人有染黑毁灭的欲望。”
顾九嵘耸肩:“我虽然不知道你对我的印象,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但有本事就来吧。”
“那拭目以待吧。”顾鸣低声说,眼里有什么晦暗的东西一闪而过。
顾九嵘回去了,想着顾家真的应该给顾鸣找个心理医生。还好他不是什么人类,除了愤怒的所有负面情绪都会被体内翻涌的激素迅速调节,保证时时都是最佳状态,不会有什么复杂的心理问题。
最伤心的一次,大概是他的呆头鱼死了的那天。
家里顾钺正在逗大黑和大白,见到他回来:“你又去找顾鸣了?”
“嗯,就去他那看了会书。”
“……”顾钺想起那天晚上,顾九嵘种种风骚的操作,“你以后还是少和他混,都学坏了。”
顾九嵘懵了一下:“我怎么就学坏了?”
顾钺咳嗽一声:“这个不大好说。”也就想要舔别人的伤口,然后掀起衣服耍流氓而已。他冲顾九嵘招招手:“坐过来。”
“每次你叫狗呢。”顾九嵘不满,还是过去坐在顾钺身边。
顾钺说:“再过半个月,我要出去一段时间,之前和你讲过的。”
“你到底要去做什么啊?”
“机密。”顾钺说,“之后你就知道了。”他揉揉顾九嵘的脑袋,心想一定要把那个幼年虫王给揪出来,再不济,也要削弱他的势力先,不然后患无穷。
“哦。”顾九嵘又开始对他的领带感兴趣,揪过来开始玩。
顾钺低头看到他柔软的黑发,没来由心中动了一下。
就像昨天夜晚一样。
他对这种感觉有些茫然,没捕捉到心中到底是什么情绪。
顾九嵘边玩他领带,边想起昨天看的那个资料片。
不论怎么想,顾起和顾止战都实在和顾钺长得太像了吧。尽管眉眼不完全相似,那他们三人的某种气质是共通的,让人一看就不禁有这种联想。
但要怎么求证呢,顾钺可能都不知道,顾九嵘已经知道他是来自地球时代的了。
顾九嵘犹豫了几秒,和往常一样,被自己直来直去的性格压过了:“你和那个顾起和顾止战……长得好像啊。”
顾钺停止翻阅手中终端的新闻,侧头看他:“嗯?”
“就昨天资料片里那两个将军,”顾九嵘扒着他一边肩膀凑近问,“泳池将军和他儿子。”
顾钺放下终端:“尾巴伸过来,给我摸下。”
顾九嵘瞪大眼:“你怎么又耍流氓?!”
“就一下,然后回答你的问题。”
顾九嵘纠结了几秒钟,实在按捺不住好奇,还是把尾巴伸了过去——又被□□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