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忠良他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娶自己,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白玉娇的话,成功的让张桃花再次想起了被戏耍玩弄的屈辱,以及在来县衙之前,两人之间已经彻底撕破了的“情谊”。
她咬着牙把心一横,抬头迎视着江县令震惊的目光,“咚”的一声跪了下去:“大人!民妇张桃花,状告曹忠良,诱骗良家妇人、图谋黄家家产、毒害我夫君黄大业……请县令大人做主,替我夫君伸冤!”
江县令目瞪口呆的望着她,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张氏,你可有证据?”
张桃花面色凝重,说话的时候却是斩钉截铁:“民妇有证据!”
这下连白玉娇都惊讶了,张桃花竟然还留了一手?
“什么证据?”江县令急急的道,“快快呈上来!”
张桃花毫不犹豫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泛黄的纸来,神情冷酷的道:“启禀大人,这是曹忠良写给我的‘婚书’,这是是他亲口承诺、亲笔所写的,待他拿到醉春风楼后,便立即娶我过门,请大人明察。”
江县令赶紧让人将那所谓的“婚书”拿过来仔细看了一遍,如张桃花所说,这“婚书”上头,不仅有她说的那些承诺,竟然还有曹忠良的印信为鉴!
他看过之后,立刻又让师爷将这“婚书”递给了白玉娇。
白玉娇粗略的看过一遍,原本还有些疑惑的她,在看到“婚书”末尾盖着的印鉴后,立刻露出了钦佩之色。
没想到张桃花还真给她自己留了条后路。
她原以为,就算有张桃花的指认和供词,想要让曹忠良亲口认罪伏法,还得很费一番功夫才是。
却不曾想,还有这么关键的证据。
这张桃花可真是……
白玉娇摇头失笑,捏着这张泛黄的“婚书”,冷笑一声质问曹忠良:“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曹忠良显然是又震惊,又绝望。
他自然是记得那“婚书”是怎么回事——不过是两人刚刚成就了好事的时候,为了哄着张氏替他办事,他随手从马桶边抽出来的厕纸写下的东西!
对,他和张桃花第一次成就好事,就是在醉春风楼的茅房里!
而当时他喝多了,为了取信张桃花,他不惜拿出贴身的印鉴盖上戳,用以表明心迹——实则他哪怕酒意上头,也并没有将这个玩意儿真的当回事情。
厕纸啊,这种东西,哪里会拿出来作为证据?
再者说了,张桃花毕竟是个已婚妇人,和他做了那种事情之后,心慌没有安全感需要安慰都是能理解的,但她毕竟是个妇人,他从未想过张氏能够厚颜无耻的把这种东西也拿出来当做证据来指认自己……
此时此刻,曹忠良后悔不迭,他当时怎么就酒意上头,亲手写下了这种东西不说,还留下了印鉴!
唉……
是他大意了啊!
白玉娇把“婚书”还给师爷,趁着曹忠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后悔时,她低声提醒江县令:“曹忠良此人心思狡诈、能言善辩,大人,咱们应当趁热打铁,逼他认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