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倒是没有丝毫毛病。
白玉娇点了点头,态度依旧不冷不热,而且表情严肃,并不是像是在刻意的针对谁。
听完了张桃花的辩词,她又问黄大有:“你说的那位老主顾、也就是你大哥的朋友,他是什么人?他家住哪里?姓甚名谁?”
黄大有这一次彻底的懵了,因为他很努力的回想了一番,然后惊愕的发现,白玉娇问的这些问题,他一概不知道。
张桃花此时暗暗松了口气,立刻接话道:“是不知道?还是压根没有这个人?我怎么不知道酒楼里还有哪个老主顾是夫君的好朋友,还能陪他看大夫的那种?若真是有这么个人,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是他陪着夫君去看的大夫?”
“反而说是你自己?!”
“黄大有!你简直丧尽天良!”
凄厉的指责声,直接将黄大有整个人都骂的呆住了。
白玉娇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张桃花,而后缓缓的勾了勾唇,冷声道:“她说的对。黄大有,你的确很有嫌疑。”
说完这句,她没管黄大有是怎样一副绝望的神色,转身对江县令道:“大人,用刑吧!这个黄大有看似老实,但实则是块硬骨头,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只有让他尝到了苦楚,他才会如实交代!”
江县令有一瞬间的懵:“……”
但出于对白玉娇盲目的信任,他没有反驳什么,只沉着脸让张捕头上了刑具——并不是什么太严重的刑罚,不过是最基本的老虎凳。
黄大有呆呆的看着衙役们将刑具抬上来,又架着他将他捆在了老虎凳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等到他的身体被牢牢地捆住,衙役往他脚下添加砖头的时候,膝盖处那种被硬生生反向弯折的痛苦刺激的他顿时哀嚎出声。
他的脸色越发的白,冷汗从额头渗下来,惨叫声不绝于耳。
白玉娇站在离他不远的位置,冷漠的看着他:“黄大有,你还不肯招吗?”说完这句,她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张桃花。
后者也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哆嗦。
而黄大有在衙役往他脚下添第二块砖头的时候,就再也绷不住大声喊道:“我招!我什么都招……是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做的……饶了我吧……”
没有半点骨气。
张桃花松了口气,手却还紧紧的攥着拳头,始终没有松开。
白玉娇收回视线,淡淡一笑:“大人,黄大有已经认罪了。”
江县令:“……”大理寺审案都是这么粗暴的吗?
他艰难地看了一眼百里翊,却见后者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明显眼里是满意的——也就是说,这么做对咯?
自以为学到了的江县令忙不迭的点头,招呼自己的师爷:“快,让黄大有画押认罪!”
师爷照做了。
江县令便宣布此案结束,张桃花可以回去了,并叮嘱她好生安葬黄大业,待出殡的日子定下了,别忘了告诉他一声。
张桃花匆匆的应了下来,转身逃也似的出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