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自杀，她又怎么会在金簪上看到那些画面？
若是自杀，慧太妃和韩佳敏又怎么会因此而心惊胆战？！
……
她愤怒的瞪着百里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全是怒火，几乎烧出来：“百里翊。”
她沉声喊着他的名字。
这还是第一次，他从她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虽然满是怒气，可听在耳朵里头，却莫名让他觉得舒畅。
这个称呼，比她装模作样叫自己姐夫、王爷什么的，都要来的真诚。
他已经有多久不曾听到“百里翊”这三个字了？
百里翊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愤怒的像是被人背叛了似的，心里某个地方忽然就被轻轻地撞了一下。
他不知道这股莫名的情绪是什么，但他知道，他应该要安抚她。
“白玉娇。”他很郑重的喊了一遍她的名字，声音温和的道，“你姐姐她，的的确确是自杀的。”
白玉娇猛的站起来，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凳子被她撞到‘嘭’的一声倒在地上，她也毫无察觉。
她瞪着百里翊，眼睛里都渐渐起了雾：“你若是不想告诉我真相，大可直说！不必在这里编造这些虚假的信息，这些话，连你自己都骗不过去，却要来骗我？”
她白玉娇看起来就这么蠢吗？！
百里翊没想到她这么固执，这种事情有什么值得他撒谎的？
他百里翊的谎言也不至于这么廉价。
他站起来，大步走过去，一把按在她肩上，将要暴起的小姑娘按在原地，低头看着她：“你姐姐自己告诉我的，难道也是假的吗？”
白玉娇愣愣的望着他。
百里翊却忽然低下头，贴在她耳边低声道：“她没有死，她只是回家去了，难道你不知道，她落水之后，你们白家那个湖里，根本没有打捞到她的尸首吗？”
……没有，尸首？
白玉娇这回是真的懵了，半晌，她难以置信的问道：“你在开什么玩笑！”
没有尸首，白家是怎么给白玉瑕下葬的？
没有尸首，所有人是怎么认定白玉瑕死了的？
没有尸首，林氏怎么会疯了似的要杀死自己？
……
难道她之前所受的那些苦，都是假的不成？！
到底是她疯了，还是百里翊疯了？
百里翊见她这样，知道她还是难以接受现实，不得不祭出杀手锏来，他贴着她的耳朵，热气拂过她的耳垂，声音低沉的像是陈酿的葡萄酒，醉的人心都飘了起来。
她浑身僵硬，耳垂轻轻地战栗着，听着他的话：“她只是回去而已，就如你回来，明白吗？”
……回来？
回去？！
突然间，白玉娇想起来那个梦。
那是她刚来不久，险些被林氏烧死的那回，有一天晚上，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看见了白玉瑕，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白玉瑕，穿着她从前的衣服、过着她从前的生活……
她还对自己说：“这才是我原本的生活，也是你原本的生活。”
……
白玉娇忍不住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