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8:落地窗前(1 / 2)

一切结束后,叶挽瓷瘫在傅景朝的怀里,动都动不了了。

她懒懒地拱在他的怀里,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手里拿着一缕发丝在手里把玩。

傅景朝脱下手上带着暧昧湿痕的白色手套,在她面前晃了晃说:“这上面的水是哪里来的?”

“……我不知道,别问我!”叶挽瓷又羞涩又窘迫。

傅景朝笑了笑不再逗她,开始一个一个将她身上的蜡油抠下来。

“这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晚餐。”他咬了一下她的耳朵,着重强调了一下,“丰沛、多汁。”

叶挽瓷手上的动作一顿,直接将头埋在了他的胸前。

傅景朝看她可爱的样子,吻了吻她的发顶,将她身上的蜡油清理干净以后,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烫伤的地方,只是被滴到的地方都比其他的地方稍微红一些。

他放下心来,将她抱起来走进了浴室。

即便是两个人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可是傅景朝给她洗澡的时候,她还是非常不好意思地拒绝了,“我自己来。”

“你哪个地方我没有看过?”他气定神闲地说道。

叶挽瓷红着脸坚持道:“那也不行。”

“你还有力气吗?”

“洗个澡还是没问题的。”

“那好吧。”傅景朝看她态度坚定,妥协道,“那吃饭的时候我来喂你。”

叶挽瓷哼唧了一声。

终于洗完了澡,她闭着眼睛靠在傅景朝的怀里,感到有个软软的东西碰了一下她的嘴唇。

伸出舌头舔了舔,舌头上的味蕾瞬间被打开。

甜蜜细滑的奶油充斥了她的口腔,她睁开眼睛看了看,傅景朝修长的指尖捏着一个被咬了一口的奶油泡芙。

“唔……好好吃。”

“很久没吃了吧,傻瓜。”

叶挽瓷是真的饿了,而且自从跟傅景朝在一起后,她为了照顾他的情绪,几乎都很少吃甜食了,没想到他居然注意到了,她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很隐蔽。

傅景朝特别喜欢跟她肌肤相亲,时不时地会吻她,她害怕跟他接吻的时候嘴里有甜味,让他难受……

她悄悄抬眼看了看他。

他的神色淡淡的,并且看起来充满了活力,跟她的状态截然相反。

叶挽瓷不禁想到,有句俗语不是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吗?她看着旁边一脸云淡风轻的男人,深深地觉得不靠谱,她只觉得自己这块地都要翻来覆去被人耕坏了。

她腹诽着,傅景朝突然抬起手用手指抹了一下她的嘴角,叶挽瓷低头一看,原来她舔了半天并没有舔到那点奶油。

抽出一张纸想给他擦一擦手,可是没想到他起了坏心眼,眼疾手快地抹到了她的鼻尖上。

女人雪肤红唇,鼻尖上顶着一点奶油,看起来有点俏皮,还有点……美味。

“好啊你,居然作弄我。”叶挽瓷佯装生气,突然凑近他,准备将鼻尖上的奶油给他也蹭到鼻子上。

傅景朝一躲,叶挽瓷的鼻尖好巧不巧落在了他的嘴角,细白的奶油沾染到他的唇角,让他精致而昳丽的面孔瞬间沾染了一点烟火气息,变得有些许可爱。

他下意识地用舌头舔了一下嘴角。

叶挽瓷愣住了,想到他之前因为一点白糖痛苦的不能自已的样子,她就很后怕。

“阿、阿朝,对不起!你、你快吐出来!”她惊慌地捧住他的脸颊,眼里是满满的担心与自责。

“是我不好,我不该给你打闹的,对不起对不起……”她说着,眼圈都红了。

傅景朝没有说话,双手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握成了拳头。

他缓慢地抿了一下唇,然后将那点奶油咽了下去。

叶挽瓷能感觉到身体那一瞬间的紧绷,他一定痛苦极了,但还是害怕吓到她,所以在强忍着。

“你怎么咽下去了啊……快去卫生间漱漱口……”叶挽瓷从他身上跳下来,拉着他的手臂想把他带到卫生间去。

傅景朝并没有反抗,任由她拉着他走进了卫生间。

叶挽瓷打开水龙头,语速又急又快,“快点啊,阿朝!快漱漱口!”

因为内疚,她紧紧地蹙着眉心,眼眶都红了一圈,眼看着眼泪就要掉了下来。

此时的傅景朝终于压制住了条件反射般的呕吐,他松懈了身体肌肉,垂眸看着面前的女孩,突然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叶挽瓷被他放到了卫生间的洗手池上,冰凉的大理石面让她光落的肌肤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

男人好看的眼睛弯了弯,用鼻尖戳了戳她的鼻尖,声音带着诱哄,“挽挽,没关系,你别哭。”

“怎么会没关系啊,我都感觉到了,你刚才都呆滞了……”

“真的没关系。”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只要是你给我的,即便是毒药,我都不会拒绝。”

叶挽瓷的眼泪彻底落了下来,她锤了他的胸口一下说:“你是不是傻啊,说的这是什么话。”

傅景朝握住她的手,怕她打疼,揉了揉说:“别哭了,除了在床上,我可不舍得让你哭。”

“……”

傅景朝真的不是在哄她,开始试着去尝试甜食,虽然还是会有生理性的反胃,但是已经不会失控了。

叶挽瓷曾经劝他不要勉强,他只是淡淡地说道:“我想以后吻你的时候让你不会有顾虑。”

……

本来的为期一个月的蜜月旅行,因为一件突发事件而宣告终止。

早上的时候,叶挽瓷趁傅景朝还没醒,自己兴冲冲地去海边捡贝壳去了。

她在沙滩上捡了一个小时,终于找到几个特别漂亮的。

当她兴冲冲的从海边回来,拿着那几个贝壳想要跟他分享的时候,看到傅景朝已经起来了,他穿的整整齐齐的,像是准备去工作一样严谨。

他沉默地站在落地窗前,破天荒地抽起了烟。

她将手里的贝壳放下,走过来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

“怎么了?”

傅景朝转过身,沉默了片刻说:“挽挽,对不起,我们要提前回去了。”

“出什么事了吗?”

“傅仲死了。”

……

叶挽瓷和傅景朝坐了最早的一班飞机赶了回去,当她和他马不停蹄地赶到傅仲住的医院的时候,发现医院外面熙熙攘攘的全是记者。

叶挽瓷本来想拉着他从后门进,可是不知道谁说了一声:“他就是傅仲唯一的儿子。”

密密麻麻的闪光灯,和话筒向他涌来,叶挽瓷被人群挤到了一边。

“请问您是傅仲的儿子吗?”

“他突发心脏病去世,公司的股份都留给你了吗?”

“傅仲有没有留下遗嘱。”

“听说你们之前父子关系并不好。”

“听说你是私生子,不是婚生子。”

“听说傅仲并不能生育是真的吗?”

“那你的母亲是怎么生下他的孩子的呢?”

媒体的问题越来越刁钻,傅景朝的脸色已经非常不好看了。

叶挽瓷很担心,可是她已经被挤到了外围,根本没办法靠近他。

他站在人群中间,脸上的表情冷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手里攥着的那双软绵绵的小手已经不见了,他来回找不到她的身影,心情愈发的不好。

“滚。”他薄唇开合,冷冷地说了一个字。

他的嘴边举着很多个话筒,这个简短却狠厉的字通过话筒放大了无双倍。

所有的记者愣了一下,然后瞬间又炸了锅。

“您这样不顾形象,不怕对阅世这样的大企业产生不好的影响吗?”

“你知道因为傅仲的去世,阅世集团的股票已经跌了很多了吗?”

“您有没有接替你父亲的能力,将阅世做大做好。”

叶挽瓷见势不妙,如果再不把傅景朝带走,他那个口无遮拦,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肯定会把事情闹得更加难以收场。

她用力挤到了中间,傅景朝看到她,心头的躁郁消散了很多。

傅景朝想去拉她的手,被叶挽瓷躲开了。

她站在他的面前,张开双臂试图挡住那些一拥而上的记者。

“抱歉,因为事发突然,傅先生现在心情很糟糕,相信大家应该可以理解的,有什么事情,我们等葬礼过后,傅先生会专门抽出时间开个发布会解释这一切,届时会请你们一起参加。”

“请问您是他什么人呢?”

叶挽瓷犹豫了半秒钟,在傅景朝开口前说道:“我是他的助理。”

终于,两个人杀出包围圈进了医院里面。

傅景朝来到五楼的病房,看着在里面号啕大哭几乎要哭晕过去的喻梅,不屑地嗤了一声。

一直跟着傅仲的张秘书看到他回来,赶紧走上前去说道:“傅仲立了份遗嘱,要我亲口告诉你。”

傅景朝想到没想打断了他说:“他的公司我是不会接管的。”

正在哭泣的喻梅听到他这句话,哭声逐渐小了些。

张秘书显然已经猜到了,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傅总已经猜到了您会这样,让我告诉您一句话。”

“什么话?”

“阅世的所有,都是从爷爷奶奶手里发展起来的,即便你恨他,但是阅世是你的爷爷奶奶的心血,你不能让这一切付之东流。”

奶奶也是傅景朝的死穴,傅仲果然是最精明的商人,真是算准了他的心思。

傅景朝果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