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她(1 / 2)

唐酥冉有被他“恐吓”到,一动不动的坐在位置上,乖的像个幼儿园小朋友。

余冠钊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又转过去去看老师:“邓老师,先上课吧,昨天的作业不是挺多挺难的么?”

班里人又炸开了一波,惊讶于余冠钊居然会知道作业是什么。

他们从没见过他交作业。

唐酥冉也有点惊讶,她之前坐余冠钊这组的第一个,经常要收作业,从来没收到过余冠钊的,回过头想问他的时候他又总在睡觉。

“你昨天做作业了吗?”

余冠钊点点头:“随便看了看,等着你来找我问题呢。”

他眼神意味不明,黑沉沉的注视着她。

唐酥冉心头一紧,不知道说什么,哑然道:“我听课了。”

余冠钊捻捻她的发丝,没说什么,两只手叠起来趴下睡了。

他连着两个晚上没好好睡觉了,昨天从酒吧出来没理罗煜凯要一起去网吧的提议,开着车在街上转了转。

最后不知怎么转到了唐酥冉家的小区门口。

他把车停在路边,路灯隔15米一个,橘黄的灯光落在他漆黑的车顶,而后蔓延进车窗,车里一半是暗一半是明。

他在昏暗诡谲的气氛里盯着小区楼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晚风越来越凉,久到他胀痛的脑袋逐渐平静。

久到他,突然看见唐酥冉又瘦又小的身影从小区大门后面走出来。

她整个人瑟缩着,风一吹就倒,肩膀抽抽搭搭的抖,再走近些的时候,余冠钊看到了她脸上稀薄的泪痕,和空洞的眼神。

昨晚的唐酥冉像被黑暗吞掉了,他就跟在她后面,一直走,她都完全没有发现。

他看着她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走,看着她捂着肚子站在24小时便利店门外隔着树往里面看,看着她把环卫工人放在街边清洁站点的工具摆整齐,看着她最后像小狗一样缩坐在一条硬邦邦冷冰冰的石凳上。

他想等她一个电话,一条消息。

想等她在这种时候能想到来找他。

可是等不到。

她像个随时会悄无声息消失掉的碎片,他要是抓不住,她就会飞走,跌落悬崖,坠入深渊。

他此生都不会再见到她。

余冠钊睡着了,在梦里,他看见被玻璃罩子隔离起来的一朵野花。

籍籍无名的野花。

他站在玻璃罩子外,刚庆幸自己得到了它,又担忧起它很快就会凋谢的生命。

它总要离开他,不论他想什么办法,它都那样脆弱,又决绝。

梦境荒诞,下一秒,他又站到街头,看着他的小花,被风吹的支零破碎,他向她跑去,却无论如何都接近不了她,她也好像看不见他,只空洞着眼神发呆,然后兀自消散了。

余冠钊心脏紧缩,失重般剧烈跌宕的情绪让他突然醒了过来。

他看了看时间,才过去15分钟。

他阴沉的眼移到唐酥冉的侧脸上,目光深不见底,冰冷又炽热,藏着偏执和无措。

余冠钊眯起眼,翻腾的情绪被简单的掩埋,他干脆不睡了,就这么趴着看唐酥冉。

梦里的感受频频席来,他恨不得把她一口吞进肚子里,好叫自己的心安稳一些,不再害怕她不见。

他想不到什么得到她的办法。

余冠钊伸出手去把唐酥冉搭在课桌边上的左手牵了过来,捏在手心里。

她立刻就睁大眼睛紧张的看过来,扯了扯自己的手却收不回来。

“怎么了?”

余冠钊把侧趴着面对她的脸转开,埋在手臂里朝下看,认认真真的玩起了她的手。

唐酥冉不知道他突然犯了什么毛病,她心跳飞快的乱了,有点开心愉悦又有点焦灼茫然。

“我要写错题……”,她又想把自己的手往外抽,当然还是抽不出来。

余冠钊嘴上不说话,手上的动作却是很多样,时而捏她的指尖时而挠她的掌心,最后还把她的五指都扣进自己的手里,紧紧的牵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