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没听到她的回复,便往杜倾倾这儿走过来,他的脚步声越近,杜倾倾的心就越紧张。
她的月事不知为何竟然提前了几日,若是今晚同她在一起的是韩芷溪还好,两人都是姑娘,遇到这事没什么可尴尬的,可偏偏这人是太子……
这种姑娘家的私密事,还是莫要让太子看到为好,杜倾倾急声道:“殿下,你别过来!”
谢泽止住了步子,“为何?”
“臣女此刻仪容不整,烦请殿下回避!”
谢泽望向屏风后的那道身影,并未像她所说的那样,他缓声道:“杜小姐似乎忘了,这雅间是孤定下的。”
杜倾倾没忘,刚才是她太急躁了些,她只好软下声音:“殿下恕罪,可……臣女现在实不宜见您!请问殿下身边可带了侍女?若带了的话,可否帮臣女一个忙?”
谢泽摇头。
他一向不喜侍女侍奉,若不然他也不会一下子裁了那么多宫女,且他今夜是出宫来办事的,又哪里会带什么侍女?
杜倾倾又问:“那殿下可否帮臣女叫渺云台的一个侍女进来?”
谢泽皱眉,杜倾倾为何要叫的都是女子?
他凝声问:“你先告诉孤是为什么?”
杜倾倾的耳根彻底红了起来,她未答,太子就站在那里不动,一副她不说清楚他就不去叫人的架势。
眼见她身下的褥裙被染得越来越红后,杜倾倾只好羞怯道:“因为……臣女来了月事。”
“……”
谢泽身形一顿后,才提步往屋外走去。常庆刚送完回鹘小可汗回屋敲门,门就自己打开了,吓得常庆身子一颤。
“公子,您怎么出来了?”常庆挤出笑脸问。
“找个暗影去沉玉坊寻套女子的衣服来。”谢泽说完,门砰地就被关上了。
常庆惊呆在了原地。
可他再好奇,也得先照着太子的吩咐办事。
沉玉坊离渺云台不算太远,太子才吩咐不到一刻钟,就有暗卫将衣裳送到了卅字间。
除了一套叠纱襦裙,还有一套男式缂丝长袍,太子看了常庆一眼:“这是你吩咐他们另办的?”
常庆点头,他这也是为太子着想。
太子眸色微沉,显然有些不悦:“下次你再胡思乱想,孤就换个人来做东宫总管!”
常庆微懵,他刚刚是会错意了?
太子只从常庆那儿将叠纱襦裙取走,就用力将门关上了,留常庆一人战战兢兢地守在门外。
杜倾倾听到一阵用力的关门声,还被吓了一跳。
太子刚刚是心情不好吗?
杜倾倾自认为她眼下和太子的关系,还没有到问他是发生何事才不高兴,便忍住了没问他。
太子将襦裙挂在溪畔屏风上后,正准备推门出去,却又被杜倾倾叫住了。
“殿下,臣女此刻还……缺一样东西。”
谢泽背对着她问:“还缺什么?”
杜倾倾捂脸道:“……月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