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道(1 / 2)

黑狐摊开手心,上边是一个血淋淋的耳朵:“我这是带着我的兄弟,来求一个公道的。”

他眉目划过一丝阴狠,高声起来,倒有些字字泣血的意思:“木无双欠了我黑柳上寨一笔生意还有一条人命。”

听见这话,上边的流八脸色怔了怔,这实在是不好,木无双还在下边,自然是听见这句话的,这小子的性子最是犟气。

他看了一眼,姜玉药皱眉,扫过黑狐嘴角的一道冷笑,与流八对视一眼——似乎下套了。

流八想到这一点,便想要下楼,却是来不及了。

“什么生意?”三更客栈的门一下子被推开了,木无双走了出来,手指甚至气的有些发颤,“你们黑柳上寨强收财物,砸我店铺,还有什么好说。”

门口黑狐神色锐利:“你是何人。”

“三更客栈木无双。”

姜玉药心里一顿,依着木无双的性子——黑狐一双眼睛像是看见肥肉的饿狼:“你父亲没有同你说过吗?我与他有一笔生意,三万八千两银子——买的是小三千大会的令牌。”

“小三千大会?”

后边似乎被这四个字给说愣了一瞬间,纷纷扰扰的声音起来了。

“小三千大会令牌是自在阁和天下盟所发,只有江湖中等势力才有,一个....客栈怎么可能会有。”后边的铁觅折摇头说道,“这.....”

“我原本也不信,但是各位明白我黑狐少年学艺,一心壮大黑柳上寨,只不过时运不济,一直没能有参与小三千大会的殊荣,得此机遇,自然不愿放过,不过真假,我都愿意一试。”

黑柳看向木无双:“而我正是与木掌柜,也就是你的父亲做的生意。”

“一共送出去了三万八千两银子。”

“你说谎。”木无双说道,“这里怎么会有什么小三千令牌,我也从未听过我爹同我说过这件事情,我爹已经去世,也不容你空口白牙。”

“我原本也不信,不过愿意出一个期待,现在我却明白了你爹为何信誓旦旦——毕竟这是莫问前辈的地方,这样的话,倒是不是不可能了。”

木无双一愣,莫问明明是后些日子才来的。

下面的黑狐似乎是摇了摇头:“那木无双,你可认得这个东西。”

一张借条,木无双有些懵了,脸色一变。

这真真切切是他爹的字迹。

只这一变,在场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他脸色一变,这事情便几乎是着实了,在场半数人脸色随着不同起来,纷纷扰扰的。

木无双要收回也来不及了。

“这不可...”

黑狐的神色倒是没有半点意外:“各位江湖兄弟都在看着——你就告诉我,这个字迹你眼熟不眼熟。”

“我从不提别的事情,公公平平——你还我小三千令牌,要不就是银子。”

黑狐伸出手,血迹还在手心:“还有杀了我兄弟的那个女人。”

这个女人他已经查过了,不和木无双一样是莫问的弟子,才是前些日子来的外地人,似乎还伤过木无双。

“竹三九。”

黑狐伸出的手边风动,一股寒意从黑狐的背后窜了出来,气势一下子紧绷过来,木无双手里的剑几乎都要动了。

流八吸了一口气——局势不明,舆论未消,这绝不是动手的时机。

若是动了手,这锅他们就背定了。

姜玉药脸色的轻薄神色终于收了起来,看向流八,一双手彻彻底底地放下了窗户,姜玉药转头看了一眼,流八想要抬手拦住她,只见姜玉药一笑,摇了摇头。

姜玉药轻声同流八通了声气:“给。”

三更客栈的门一开,一双手抬起便按在莫问的剑上:“你要小三千大会的令牌?”

黑狐脸上带笑:“正是。”

姜玉药眉目一扫,口气浅淡:“好。”

正在下方,来往江湖人士听见这话,多少露出惊诧,木无双不可置信地望着姜玉药。

姜玉药不搭理,眉目温良,自顾自带着笑意:“你放心,木老爹去世仓促,我们没有消息,不明到底如何,若是属实,我们自然会将令牌奉上。若是不实.....”也是死无对证。

黑狐便笑了,他自然知道不可能揪出不实来。

姜玉药似乎不在意真相,也不同他僵着:“也会查明真相,给你个端端正正的交代。”

黑狐笑起来,脸上似乎诚恳清明:“如此甚好。”

“至于你要我的性命,我却是不能给。”

“你便是竹三九?”

“是。”姜玉药笑起来,“在下三更客栈竹三九,是个大夫。”

“杀人偿命....”

“这怕是误会了。”姜玉药说道,“我是一个毫无武功的普通大夫而已。”

黑狐盯着她,姜玉药伸出手:“我所言每句,句句属实。”

“若是有不信。”姜玉药抬起头,袖口滑落,露出白生生的一截子手腕,脉象虚浮,便是正常人都不如,的确是破败极了,“一探便知。”

“普通人?”

黑狐刀光一动,之后逼近她面前,只看见她咬牙不避,莫问视线一抬,之后见姜玉药神色,眉目低敛,却像是什么也不担心的样子。黑狐的刀在了姜玉药的面前,姜玉药依旧站在那里,不避不让。

便是这个时候,也能看出这是一个普通人了。

黑狐停在那里,收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一笑。

“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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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会之后,木无双坐在三更客栈的厅堂之上,颇有些愤慨地看向姜玉药,一双眼睛里神色难看极了:“你为何要同意。这件事情明明真相未明。”